暗恋是角落里盛开的满天星
雨过天晴的六月,一切都是雨水清洗的洁净,瓦蓝湛澈的天空如同仙女吻过的湖水,娴静柔美的动人。阳台上朵朵阳光大面积的投影,满天星沐浴在阳光的花洒里清新柔软地微笑,花朵如豆,却繁盛细致,满树盖雪的淡雅,空气中还流转着几处不可寻觅的香甜,是青涩的青春,也是满天星的爱情。记得那时候,我们还未长开的时光。我记得每次班主任调座位,窗口总是固定不变地坐着一个人,她总是很迷恋地看着窗外,像守护彩虹的执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留意,后来大家就议论纷纷,她什么都不说,那是她心里深藏的童话,写着最完美的结局。后来,慢慢的,这件事就淡了,大家觉得她什么秘密都没有,只是故作神秘而已。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坐到了她的旁边,无意中总喜欢静静地观察她,她会一节课一直左手掩盖着,右手在不停地画画,看不真切的素描,但是她都顾不得六月的燥热,指尖大的汗珠滴在画纸上晕染,她心疼地懊悔地吹干。她会自己托着腮看着窗外发呆,眼睛里流露的全是喜悦的甜蜜,时不时地就傻笑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有一个故事,因为能让一个女孩子变得如此温婉可爱的,只能是爱情。
我开始试探,更加喜欢不经意的去看她,终于我发现,她的目光里含有的羞涩全都是冲着一个方向,那个热火朝天的篮球场,我不知道她中意的是谁,只知道那里有她的守候。忍不住好奇,总是上课的时候给她传纸条想要知道她心里藏了谁,日子久了,话逐渐多了起来,她也开始给我讲日记本里厚厚的男生,那一些记载着青涩和躁动以及甜蜜的日子。
故事的开场白跟很多的独角戏都一样,一眼认定的美好和坚持。那个体育课,一班和二班在一起上课,就是那时候他的一个三步跨篮惊折了她的目光,从此不曾离开,心里蓄满了清凉的融化。她私下偷偷地打听,关于他的细碎喜恶,她一点一滴记在日记里,每日复习温习。她知道他最大的爱好是打篮球,她便不介意别人都嫌弃靠墙看黑板不方便的位置,还每次主动要求要坐到这边的窗户旁,只是想多看一眼,或者说只是想让他偶尔回头,可以注意到她的存在。
记得她当时看着窗外这样说,我只想每天都能看见这个身影,或许从不属于我。但是我习惯在人群里寻找他的背影,看见他我就会觉得心安,如果找不到他,那种感觉恹恹的,就像花朵抽离了水分,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她每天就是这样,坐在那里,守护自己内心的约定,等他的背影在心里跳跃,一看见他,她的目光里就满是喜悦满足,夹杂着一点青春的羞涩,如果哪一天没有看见他,那脸上画满的就是空落落的惆怅。
我看不下去了,我觉得这样的爱情就是一种浪费,没有结果的挥霍时光。我劝她,去对他说,勇敢一点。她总是摇摇头把目光停留在那本日记上,那是怎样一种表情呢,就像雨露滋润下花开的饱满和娇艳,然后顿了一会儿说,不,我喜欢他,是寂静的,就这样就好,就这样就足够。我想她还是不够喜欢他,要不然为什么都不敢告诉他呢。
说了几次她都拒绝表白,我只好继续看着她在自己的暗恋里沉沦,幻想着有一天可以手牵手去海边看夕阳。她说自己最喜欢满天星,那些花瓣小巧柔软,就像每个女孩的内心,只能装下一个人,一段时光。当时我可不屑,满天星虽说花开犹如繁星,但是太小了,很容易被忽视,被隐藏。我喜欢百合,开的洁白明媚,引人留恋,爱情如是。
有一次跟她一起跑到市里最高的商厦中心楼顶,五颜六色的纸飞机泄了一地,唯一相同的是全部写上他的名字,她说那是一千只纸飞机,纸飞机是幸福的飞机,在最高的地方大声喊出自己的爱,把这些飞机连同暗恋的时光一起放飞,它们就可以带着一个人的想念飞到想去的地方,那个人心里。这是很古老的传说,虔诚的暗恋会得到丘比特的青睐,那爱情之箭就会注视到她的存在,我对着天空许愿,可以让他听见她的心跳,这样她就可以去看真正的花开了。
一直到毕业,她总是维持着自己的这种状态,没有靠近,没有放弃,只是蜷缩在玻璃的后面,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心里的爱。记得那一天我问她你后悔吗,用三年的时光谈了一场自己的恋爱,而对方根本就毫不知情。她的笑容有些苦涩的迷离写下一句话“那么多人中遇见他,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可以这样不动声色地守候他想念他这1000多个日日夜夜,真的已经很美了。最大的遗憾是不能亲手送他一束满天星。”说完眉眼染上了一丝青春惯有的伤感,是因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只能守着日记里点点滴滴了。
今天浏览网页的时候看到一句话“满天星是玫瑰的影子爱人,因为明明那么爱,却只能躲在玫瑰的影子角落寂静地花开花落……”那一刻突然想起她的故事,暗恋急速角落里盛开的满天星,带着自己若隐若现的香味消落了青春的日光。一刹那更加心疼她的暗恋,那么深,那么长。 爱情这事总是叫人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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