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kyqe 发表于 2017-1-16 10:40:50

由同学聚会想到的


由同学聚会想到的
 



由同学聚会想到的

——琢璞





  

每当回忆起学生生活来,总觉得好温馨。最近这些年兴起的各种各样的同学聚会,我觉得都是因要追忆这种温馨而此起彼伏的。

生活的平平淡淡或黯然失色,给人的总会是一些不太景气的想象,而失却了浪漫的生活,该是最为无聊和乏味的了。十年或几十年不见的同学聚起来,久离的陌生是一眼即破的!熟稔久久,心膺荡漾起涟涟漪漪。音容犹在,有趣无趣的而今聊起来都有趣。缘分加情分,恨为何离?痛为么分?恨离别念重逢,仿佛人生碎几何,最终融入相醉,融入相拥...这时人的痴态是别样的:也幸福也惆怅,也明了也暧昧!

但这是一种不了得了的聚会,意犹终未尽,积积攒攒到今天,想透了的往事,该吐了又止,欲言未言,永远的堆压于心;这是继往开来的聚会,因为永远解不开的心事还要期盼解,牵牵手,传一个彼此心领神会的飞眼,看中的是继续的情和分,即使梦了也绵绵!这都是温馨在作祟,如一根微妙的弦拨动了一腔共鸣,迸散的都是情和谊!

絮絮叨叨到这里,我也想起那所学校、校后的那座山和我那时常常吟唱的一首歌来。

我上学的县城北依一座山,形似倒扣的钟,曰钟罗山。山上没有嶙峋巨石,也无如虬飞逸的大树,但因四周平坦而显高耸,绵绵延延的也有几个平方公里。从小城的边缘到山脚是阡陌交错的农田,又有鸡鸣犬吠从那些散散落落的农舍里传出来。对于我们这些咬文嚼字的学生来讲,不啻一处乐园:放浪的野劲,恣意的天性,洒脱的性格,相交相容相通,这是我们的鸟的性情的活灵活现。我们需要这样一个放开的场所,一个张扬的空间,一个发泄的时机,最后坐下来慢慢进行那些使我们逐渐走入城府的思索。于是,那时那地的钟罗山就成了我们最佳去处。

崎岖山道在林石间盘行,满地的荆棘一不小心就会刺破我们的皮肤。因为每一次的目标都要登上山巅,即使有人劳累了也会默不作声。可以学几声鸟叫,可以吹一片叶哨,也可以扯开嗓门吼叫一阵,我们就与这山的一切殷殷相通了。后来我爬过许多的山,渐渐注意到了这一点:山的幽静是一种屏声静气,“鸟鸣山更幽”,即使远远遁来的訇响,都像运行在腹腔里,这是深谙的城府!山中行人作这样的配合也像神附,自觉自在间,自然的玄妙就会悠然而至!当时我也注意了其他几个同学:累极坐下来,有的托腮沉思状,或两眼痴视前方,一幅无他无我的弥勒佛态!行至山腰一块平坦处,我们各寻一块石头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息就将暂时的静默打破了。有的开始说起调皮话,有的侃开了大山,还有的唱起了歌。这是包罗万象的开放,它的话题可以是广袤的大地,也可以是一只嘤嘤蚊虫,但都可以从中找出一星半点的乐趣来供我们无拘无束的玩味!这时,我们的智慧的发挥是极致的。平时默默无语的可以侃侃而谈,特别那些幽默诙谐的语言从平时我们以为嘴拙的人的嘴里流出来,简直就有点石破天惊!人人都怀有一个内心,仰云卷云舒而羡云,俯水流水潺而慕水,都是在崇尚自然的那种飘逸,那种洒脱。

就在这样的情景下,我注意到了至今我们深交的仁弟。因为他的沉默早就引起我的注意了:他是那种不善于言谈的人,但别人的言谈却能引起他心的关注。人与人的相识或属偶然,但能够相知就不仅仅靠缘分了。他有一句(或在他的作文里)很能入耳入肺的话,说他的家乡是“喝了凉水也能长肉的地方”,他胖墩墩的样子似乎真的能让人相信这一点。后来,他的家我常去,明明一处穷乡僻壤,一沟细水环村西绕过去,何来养分或甜味?可我分明看到了一颗心:朴实,乐观,豁达,明理,充盈爱意。我醉过他的一首小诗,叫《黄昏·给你》:“让沁沁晚炊的香气\抚你莹莹不安的骚动吧\夜色如你眉睫一吻\晚归的鸟儿\衔粒粒小诗\于你檐下\作明哪家白癜风医院最好日早餐的香梦了\感觉到梦魂的颤动了吗\你窗口的灯光\溢出一片朦胧\曳曳灯影\是今晚你给我的梦么”。早餐的香梦是粒粒小诗做的,窗口的灯光被他误以为是她回报的梦,这不是摇曳的梦,这是心的颤动。毕业的第三年,他送给我一册硬笔刻印的诗集,序中他说:“大哥曾对我说过‘想想沂蒙山父老的艰难,我们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他心听着了我的话,也是用心去做的。九六年他被评为省十佳优秀乡镇团委书记,九七年被评为该县十大杰出青年。这也是我心里的骄傲,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已为沂蒙父老做了点什么,这是我自愧弗如的。

写到这里该明白了,只所以至今还念念不忘这座山,是因为在这座山上我还结交了这样的好朋友!剔除那些所谓的飘逸洒脱不言,我真真渴求的还是这种白癜风是否传染人间至请至谊。给我人生至纯的钟罗山,你的一草一木,一石一鸟,都是我梦中的最美!

也许似神授的缘分,在这片任我们汪洋恣意的钟罗山下的学校里,我还获得了一次重于友谊的友情,那就是我与一位女性的相识相知。如今想来,我从那时开始知道了一点灵犀相通的奥处。我们在平时的互帮互助中竟像夜晚一对相邻的星星彼此照亮了对方。心的祈祷是祝福,是勉励,但天性又让我们的心在煎受一种的揉搓。最后,我们都解脱出来,因为生活的注角是撇开理想的,皈依理性的我们在一种互谅的基础上,如履薄冰似地尝试了这种人间有情的无奈。我为此也踌躇太多,而今能够带给我的,只有不尽的思念。二十年已过,每当回忆起来,心中会荡起某种幸福,当然也会升起那种惆怅。

在临别的前十几天,我在一个寂静的月夜独自徜徉在校南的场上,也许太久的思索或思索的太多,我的头有点疼,思绪也有些恍惚。这时我看见了远处楼上的一扇明亮的窗子里,灯影里晃动着一个徘徊的身影。相处的距离忽然变得遥远。我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分分明明是对于我们未来的寓示呀!遥遥的她,已如天际一颗星,最终让我遥不可及了。于是我回到宿舍,写了《高高的眼睛》,本意赠她而未能,其中的无奈和痛彻是可想而知的:“徜徉在时间的边道上\风静悄悄的流在窗外\每一个早晨\我都举起高高的眼睛\因为,在高高的阁楼上\你的眼睛象星星 \ 痛楚就是这样造成的\我从不怀疑,这样的传递\会有那样的一种代价\沉沉的积压在心\还因为,新的内容\象早晨的太阳 \ 多么的想,蝶化为我\危楼多高\更哪嫌风急\即使伏于眼翳下\也不失为\泪的附丽 \ 生即孤独\寂寞也无可奈何了\突然,我害怕了\也许有一天\我会变成石头\同梦一起凝固”。她高高在上,还有那些太多的不可逾越使我们不能再去相处!化蝶只是一种想象,企盼更是微小,作为泪的附丽当成最终的安慰,我只有一生绵绵了!所以,在临别的时刻,在教室里我唱了那时流行的李谷一演唱的《乡恋》:

你的身影,你的歌声,永远印在我的心中。昨天虽以消逝,分明分别难相逢,怎能忘记你的一片深情。

我的,我的美梦,永远留在你的怀中。明天就要来临,却难得和你相逢,只有风儿,送去我的一片深情。

明天就要来临,却难得和你相逢,只有风儿,送去我的一片深情。

不成想竟让她误以为最宝贵的礼物珍藏于心。怀抱这首歌,也时常吟诵这首歌,竟成为我的倾诉,成为我们永远的记载!

也是基于这样的情形,在小女儿出生的时候,我才在起的名字上费了一番斟酌。除了那层基于对自然的崇尚和对生命的期盼我外,还要对自己这一生中也许的惟一寄予一层留恋,并以此献上我的一份永久的祝愿!关于这一点,我的一篇为女儿起名字的日记中也有详尽的说明。因此,我也荡漾着一种生的别样的幸运!

一个月前,几个同学相邀来看我,我们聚在一处酒店里通宵达旦,一醉方休,倾倾诉诉,二十年前的情形仿佛历历在目。而今人与人相处,都少了一种稚气和真正,功利主义侵蚀着多数人的心。相反,珍藏于心的这份同学情却像一块净地,永远给我们的人生的干燥笼罩一派滋润!

下面该谈谈我的学习生活了。

进入这所培养教师的学校,说是情非得已,不如说是事不由己。但一旦来了,我就发现了它的别有洞天。因为我的慵散、事不专心加上自己并不太好的天赋已经注定我不会成为太出众的人,与其为过高的人生目标去孜孜以求而终不得,倒不如世俗平和而洒脱恬淡一些为好。也许正有了这样的认识,我渐渐发觉了这所学校之于我的融洽!

首先,白癜风治疗费用高吗实用性较强的课类设置更趋于生活实际,教学的要求不再追求为升学而升学的僵死的硬记死背,有点类似现今倡行的素质教育。弱化了的已不显重要的学习成绩将我们置于同一划线下,滋长了我们全面素质的生长和个性的张扬。时间会接纳一切,也许这正是我慕求已久的温床,这时我培养了对文学的兴趣。城中心街的新华书店、校内图书室成了我频频光顾的最佳去处。有时茶不思饭不进,也要去真真正正的领略一部部文学名著的魅力,使我体味了人生的这种别样的乐趣。这是一种独特的贪婪,让我有时倾尽布囊也不过几个的零花钱,积攒到能够买上一本书已是盼望,因此这样的吝啬早已与我无缘!后来从一年两次的奖学金中或从平时省俭的饭菜票里,总算可以买了几部长篇,现在已被我视为珍藏!读着自己买来的书,如饮醴酪。我像一只蜜蜂在遍地的花朵上忙忙碌碌,甚至乐而忘返!这是一个新奇迭出的世界,也是一个任人徜徉和翱翔的时空,我稍稍有别于别人的这种兴趣正给我空寂的心灵注入甘霖!

再就是,融洽的师生关系剔除人为的庄重,老师在传授知识的同时能够结合现实和实用,并注重培养我们的应世处事能力。这就形成了特有的学校的社会氛围,置身于中虽不是真真正正的社会风浪,但也并不等同于清净的校园之气。这就够了,严寒是悄悄袭来的,校园的小小风波也许令我们一叶而知秋,但也减少了我们对外面大世界的惧怕!或冷眼旁观,或拭目以待,渐渐用心的规尺去权衡那些在成年人看来不成问题的问题。慢慢我们变得老成持重,开始讲出的观点也能为大多数或成年人所接受。有朝一日我突然发现了这种变化,连自己也不明白,时过境迁的过程并不与人的意愿并行,而我的意愿不仅遵从了大多数人的意见,而且同时也适合了他们的要求。于是,我信心倍增,我也逐渐相信了自己!

最后一点,是学会了友爱。这是人的天性,说是学会,倒不如说我们都在身体力行。走在一起本就是缘分,回首往事愈加珍惜时光之宝贵,与人的相交相知也非一朝一夕所能,达到情投意合需要更明彻的了解,但我有我的殷殷期盼,那就是我有一个好朋友了,我还要更多!想想以后步入社会和从事的职业,彼此天各一方,孤寂时想起也算一个安慰,如果再有书信来往,那真是莫大的幸运和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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