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阴(第三场:初会)
时间:二天后
地点:花魁女房间
景:同第一场
[二道幕前吴八偕管家、家丁上
吴八:(唱)寻花折柳,
浪荡,
阿爸大官我少爷,
青春年华僖戏游。
读书头痛,
文章怕做,
京城玩耍西湖游,
花魁娘子我追求,
求,求……
美人儿装病真犯愁,
几时能到手!
(白)我说,管家——
管家:公子!
吴八:今朝推明朝,明朝捱后日还有没有个完?十多天了,你好过我难过,他娘的,你是不是上老鸨婆的当了?
管家:小人天天去催,花魁娘子躲在房间里生病,说是——
吴八:说什么?
管家:说是上次在平湖秋月陪酒时风寒受惊。
吴八:放屁!老子化了银子,酒也没有陪个痛快,她装腔作势跑啦,要不是这里是皇帝老爷地地方,我早就——(一扬手)
管家:是,是,这是公子抬举她。
吴八:钱都送去了?
管家:按您的吩咐都给了。
吴八:话有没有挑明?
管家:明啦!我讲少爷要娶她做小老婆。
吴八:哼!多少女人捧我,我还舍不得开金口。管家,今日我自己上门去,花魁女会作啥?
管爱:讲都不用讲,她啊一定是笑着蹬蹬跑出来 迎接啰。
吴八:好!你去邀我的三朋四友,就说吴公子要请花魁娘子同乐,让他们前来作陪,看看我吴某的本事。
管家:是。
吴八:小子们走啊!
众家丁:是。(吴在前。众随下)
[二道幕启,秦重衣冠楚楚上
秦重:(唱)花魁娘子好颜容,
有幸巧遇盼重逢。
莫道痴心迷烟花,
哪个男儿无情衷?
罄尽积蓄会艳人,
半生做人也欢融。
喜滋滋我把芳春院门儿敲——
(白)妈妈开门!
鸨婆:(上)谁啊?
秦重:(接唱)有约在前的后生哥。
鸨婆:(开门,见)啊哟,我道是何人,卖油郎是你啊!
秦重:(施礼)妈妈。
鸨婆:哦,衣冠穿得整整齐齐活脱像个小相公了,真是佛靠金妆,人要衣妆,老娘我差点认不出来了,看今天朝春风满面是不是去当新郎官啦?
秦重:妈妈勿要取笑,我是特地前来——
鸨婆:作啥?
秦重:(递上银包)这里有纹银三十两,请妈妈笑纳。
鸨婆:(笑)你真的舍得?
秦重:妈妈呀——
(唱)那日卖油你家院,
际遇小姐好风韵。
央求相会问清楚,
莫言贫寒望应允。
鸨婆:(唱)想不到眼前小秦重,
戏话当真学。
呆人也有呆子劲,
叫我一时难开口。
秦重:(白)妈妈,说过话要算数的。
鸨婆:这——
秦重:纹银我是一点也不少的啊!
鸨婆:不,不!实在抱歉,这几天我女儿身体不适,心情也勿好,恐怕有负你的好意啊。
秦重:(急)一定是你看不起我拿话来哄我!
鸨婆:真是这样,要不你改日再来。
秦重:这……,呃,花魁娘子若真是身体不好,今朝我既来了问候下也是好的。
鸨婆:(背白)北京治白癜风的中医院哟!这小子大慨神经上出毛病一股劲非要化掉三十两银子才舒坦!管他!只要有铜钿进帐都是好的,反正一个挑脚卖油的蠢汉,不懂得风月场里的情况,让他进去同花魁女坐上片刻,二杯水酒喝过就出门。这是……琴儿心情不好,不肯会客咋办?(思)哦,有了!这呆子油桶上写着汴梁秦三个字,只要我哄她家乡有人来会会,保险她会同意见面的。对,就这么办。(对秦)真想不到你有如此好心——
秦重:妈妈,你答应了?
鸨婆:(见秦状想到)啊哟,勿对!
秦重:(不解)妈妈又怎么啦?
鸨婆:见面时我家姑娘问起你做什么的,你咋讲?
秦重:(憨厚)一个挑担走巷的卖油郎。
鸨婆:糟了!你千万不能这样说。
秦重:为什么?
鸨婆:花魁娘子向来是接纳官宦富豪文人相公,你要是说自己是个卖油郎。恐怕会扭头就走。
秦重:哪,该怎么办?
鸨婆:你要说自己是做珠宝生意的。
秦重:我粗手大脚能装得像吗?
鸨婆:唉,也罢!妈妈教你一下。
秦重北京白癜风医院:谢谢,谢谢!
鸨婆:来,站好!衣襟千万得注意摆正,动作要做得大方有风度,喏,这样……(装,秦学)走路是要迈八字步,看你又不是肩上挑着担子抖悠悠,耸得格高作什么?按照老娘的样子练,嗯,马马虎虎可以了。治疗皮肤病医院
秦重:妈妈,我汗都一身了。
鸨婆:(笑)待我引你进去。(入内)喏,坐在这里等,我去请花魁女出来。
秦重(作揖)有劳妈妈。
[鸨婆下
秦重:(唱)进绣房,珠光宝气香满室,
秦重我,又惊又喜又不安。
[瑶琴上
瑶琴:(唱)说汴梁,远客登门叙乡情,
瑶琴我,羞愧难对故人言。
往事长萦梦千回,
落魄风尘心已碎。
纵有万端山河恋,
难舒胸内愁无限。
歉身且把客官见,
(白)相公贵姓?
秦重:(起身,恭敬回答)在下秦重,我,我是做珠宝生意的。
瑶琴:(背身唱)他举止稳重乡音亲。
(白)秦相公请坐。
秦重:(僵硬,不知所措)哦,!坐,坐。
瑶琴:请用茶。
秦重:不,不,不用客气。(呆呆地望着瑶琴)
瑶琴:客官是刚从汴京来的?
秦重:不,靖康之变那年就南下到临安了。
瑶琴:原来这样。(唱)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逢疑是曾相识。
秦重:(背唱)小姐容貌好眼熟,
莫非我痴情痴意乱了心?
瑶琴:(拿曲牌谱)请秦相公点曲。
秦重:啊——吃!我是在吃(喝茶烫嘴猛吐出)茶呀!
瑶琴:(笑)难道我的乡音真的变了,客官,我是请你点曲子呀!
秦重:哦!什么都好,什么都爱听的。
瑶琴:也罢,客官既不点,待奴与你唱一曲。
[主题曲轻起,先弹杂牌曲,后感情抑止不住奏“醉花蔭”,幕后和声起从低渐高,瑶琴左右拂扫琴弦,心乱如麻,泪痕满面
秦重:(见状,感到慌乱,忙站起)小姐,请不要弹了,我不听,我不听,一起坐一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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