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洗衣液怎么也洗不出家的味道
关于题目的由来,出于一次巧合的交流。
周六晚,在角落里安静躺着的充着电的手机忽然响了,匍匐于书房里红木桌前正抱着一本加西亚·马尔克斯先生的作品品读、思忖的我被吓了一跳,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是还在学校读书的学弟秀元发来的信息,问题很简短,却又引人不断思量。“学长,一样的洗衣液,洗了很多遍,无论如何也洗不出在家时的味道。”
看到这里,我鼻头一阵酸楚,眼睛似乎由刚洗过澡后的干涩忽然变得过度湿润,我刻意将原本呆滞的望着这本并不多文字的信息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走向窗台,撩开窗帘看一眼本就混沌然而因夜幕降临而更加看不清远方的天空。学弟向来心思细腻,然而在言辞上从不显露自己脆弱,今天想必是想家了。
学弟家在青海,来郑州求学学医,家境并不富裕,寒暑假会留在郑州做些兼职来让自己开学有足够的生活费,现在已是多年没有回过家了。
这时我脑海里浮现出“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的画面。
然而,这又引出了脑海里我在学校时的情景。那是个天还有些凉的春天傍晚,下着郑州已有俩月不下雨后第一次下来的绵柔的春雨,当时我在图书管读书,正要准备离开吃完饭,看到手机亮了,是我塞拉利昂的好友麦文发来的短信,“Henry,在吗,我想和你唠唠。”我心想:这黑人小伙几天不见都学会东北口音了。于是,为了节约时间就说边吃边聊。那段时间刮来一阵吃炸鸡的潮流,我们学校也在当时新推的炸鸡饭很受欢迎,我们就去跟随一次“潮流”,吃饭间谈了许多,能明显感受的到异乡人的不易。中间我为了让他从阴郁中转移开来,把话题挪到饭上,“炸鸡饭怎么样。”麦文思考了一下“嗯......不好吃。”其实这比我们之前吃的饭菜味道要好很多,能感受到这里面是有情绪的,“好吧,它是挺好吃,这里是有很多东西都比家里的好,可我还是觉着虽然我的家乡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着西非很好。”麦文紧接着又说了这些。
在此后不久的一个晚上十点,从图书馆走出,刚走到眉户畔就遇到正在湖边思考、散步的印度好友马努的室友,之后又恰逢一学弟在眉湖畔过生日,我俩便一人端着一盘蛋糕在眉湖畔边吃边聊。“你会和马努一样留在这里吗?”我问。他迟疑了,眼神对着蛋糕放空,然后看向湖中,眼神深邃了起来,“我大概不会,不管我走了多远,我总是要回家的。”他曾经说过,他们家乡就要印度东部,那里临海,有带着幸福味道的阳光,有伴随他长大金色的海滩,还有走着走着就会发现的好看的贝壳,他曾经告诉过我,虽然在家乡那里工作,不一定买得起iphone,但他离不开那片伴随他长大的金色海滩,并且想要学些东西回去给看着自己长大的家乡人做点事情。
我们无论种族,无论肤色,总是会被一种情思所牵绊,那就是思乡情。
我们一起培训的同事也都来自不同城市,很多人都远离家乡在这原本并不很熟悉的地方工作、租房,且不说日常花销以及房租上带来的经济压力,就是白癫风初期表现那种离开家乡外出工作的思想上的情绪都是一个坎儿,但又是一个既然作出抉择后就不得不面临的现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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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麦文已经在塞拉利昂在做建筑师,塞拉利昂是埃博拉疫情的起点,而他就是在埃博拉肆虐西非尤其是塞拉利昂最严重,传播疫情形势最严峻的时候回了家乡,临走前他白癜风怎样治疗没多说什么,只是留下一个极力掩饰但还是不经意流露出伤感的硬汉形象,“我喜欢这里,想留在这里,但那里也需要我,我现在要回去。”我知道他回去以后会从建筑师做起,也知道他完全有能力留下来,但他显然是不忍心自己在留这里过着比家乡条件要好的生活,而看着自己的家人过着吃饭、看病都是问题的生活。麦文离开后告诉我说,他以后想要从事外交工作,然而我知道这是他对家乡爱得深沉,最重要的是,他有那个能力为家乡人民做点事情。
在现在这个交通便利而又快节奏的社会,谁又不是异乡人呢,有的人选择了离开家乡,有的人热爱生养自己那片土地不舍得离开,这些,无关乎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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