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qtw 发表于 2017-3-15 11:43:22

锦平陪考


(一)   

  原以为,只要提前半个时辰去车站赶车,便可高枕了。谁曾想到,渐近黎平汽车站时,只见黑压压的一大群面试考生,正围在车站旁候车。车水马龙,喧闹异常。我不由得加快脚步,推门掀帘,挤进售票厅,直奔柜台买票。   

  锦平客车点刚好设在候车室左角门外侧。走出数步,转身仰头一瞅,便可清楚看到“锦平”二个碗口粗、红底描黑大字。   

  “是去锦平吗?”,一位头扎马尾、身着一袭草青色、拽地长裙的青年妇女问我道。   

  “嗯”,我轻轻回答。   

  “快上车,快上车,考生摧得很急了!”,跟车员边推我上车边用语言催促。   

  车内最后一排中间有个闲位,我刚坐下,车立即启动,出站抄大道,走西门,进高速,一路狂奔,直“杀”锦平。   

  一路上,车内都有小孩在哭嚷。我身旁坐着一对年轻夫妻,男的怀里抱着一位二岁左右大的男婴,小嘴衔着半瓶牛奶,“吧唧吧唧”地吸吮着,喝得非常起劲。前面也有对年轻夫妻,孩子可能饿了抑或是晕车难耐,正咧着嘴,拼命地哭喊着。急促、嘶哑的声音阵阵传来,听了令人心焦。相较之下,没有“拖娘带崽”前去参加面试的考生就幸运得多了。他们要么孤身一人,要么结伴前行,心无牵挂,从从容容,安安心心地应对考试。   

  这就是单身优势.   

  不管他们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都由衷地祝愿他们此行顺顺利利,如心所愿。   

  (二)   

  车一路狂奔。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便瞧见山脚下一江春水,缓缓从远山移来。岸堤两侧,一幢幢现代高楼,依山傍水,拔地而起,高入云霄,十分壮观。车再跑数华里行程,途经一处匝道,往右拐,行将不久,出收费站,跑段柏油路后,车已平安抵达锦平县城。   

  我在大桥头下车,地处县城繁华地段、城中心、商业区。   

  一下车,我才发觉锦平的天气酷热难耐。但见烈日当空,苍穹如洗,日光灼目,热浪滚滚,原来已是正午时分。   

  我先找处阴凉地歇下来,掏出手机,拨打小杨电话。   

  “我在大桥头下车,你在那开房?”   

  “你就在那等我,我马上过来”   

  电话那头,几位女孩正在谈论一些与面试有关的内容。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时而夹着嘟嘟的汽笛声。我听了一会,怕打扰她们,就挂了电话。不久,小杨就到了。   

  “炤”的一声,   

  喧闹而陌生的都市里,忽然传来一声熟悉而又亲切的叫喊,就算不耳聪的人,也能立即辨出声音的所在。   

  声音北京白癜风多少钱是从对街后面传来的,是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来的,是从小杨口里传出来的。我转过身,仰着头,一眼便瞧见小杨。她正挤在一群陌生人堆里,高举着双手,向我不停地挥手示意。   

  我迈开步子,跨过人行横道,随着路人越过正街,侧身钻入人群,急忙向她走去。小杨迎了过来,一看到我就立刻问道:   

  “你吃过早餐了没有?”   

  我望了她一眼,默沉须臾,才释然答道:   

  “还没有,今天来得急,没时间了”,   

  “跟我来!”她轻轻的说一声,然后就带我挤入人群中。   

  我紧随其后,与之东奔西串,跨街穿巷......   

  已经有半个月没有与小杨见面了,小别重逢,想不到此次见面变化竟如此之大,令我心忧。或许,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压力太大,不如意的事情太多,加之身体状况等种种缘由,以使得她越发疲惫消瘦了。   

  前两周,她去湖南会同县动手术,隔日便转车返回黎平县城。我知道她放心不下两个孩子,担心妈一个人在家应付不过来,所以才坚持离开会同,坚持回黎平县输液消炎修养,大姨拗不过她,也只有随她了。而那段时间,我们学校又疯狂地无节制地补课.每天从早上7:10开始上课,上午加早读五节,下午四节,晚上四节,还要另加一节加强班辅导课,一直上到23:30才结束,而且周未照常上课,可以说,放眼中华大地,再也找不出有哪所学校比双中更卖命了!那段时间,我完全顾及不到家庭,甚至连我个人的衣食洗漱都忽略了,现今回想,仍心有余悸,虽然这届初三已经考试毕业了,可是新的一届初三又将来临,新学期一开始,又再次卷入永无节制的加班补课暗日中。何日才熬到尽头呢?我不敢去多想,唯觉对不起小杨,对不起两个孩子,对不起整个家庭。   

  小杨从会同回黎平,在家小憩四天后,便东奔西跑,为面试培训的事碌起来。开始在黎平县一家阳光公务员面试上岗培训基地培训,训期不足十天,喊价却高得要命,总费用一万七千,先交二千,过了再交一万五。先前听了两天课,习了些基本要领。途中,不知怎的,导师忽然说有要事离开,培训的事也就搁了下来。事后只能去退还部分钱。耽误了一日又跑去锦平县城找培训点,找了二天才找到一家稍微中意的培训单位。事情落实好后,就在桥头附近一家宾馆租了一间房静下心来学习。事情总是这样多磨,磕磕碰碰的,一路走得非常不顺畅,好像上苍存心作弄人般,非要布一段坎坷路,让人品偿其中辛酸才快活。   

  这是有心锤炼?刻意折磨?还是心存变态?   

  我也答不出.   

  若说人生是一段回忆史,那么我们一家的回忆史多数都是由辛酸泪铺就而成的。   

  刚才,看到小杨在人群中挥手,我的心就莫名的悲伤起来。   

  她上身披着一件浅黑色花纹、超薄短披纱,墨绿色里衣,下身配着齐膝黑色短裤,朴朴素素的衣着,单单调调的色配,随随便便的穿戴,单一得像北京白癜风多少钱/40047258.html]白癜风初期怎么治张白纸.“这是小杨的风格吗?”,我暗忖道,但转念一想,定是近来训期忙碌异常,没时间、没心情理会姿容妆扮诸类琐事了。她看到我,满脸汗渍地迎过来。一阵阵热风吹来,吹晃了她那单薄的身子、也吹皱了身上的轻纱,她下意识地拉直衣角,整下凌乱的头发,然后向我微微一笑。我近距离地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眉梢紧锁,眼圈深黑,神气欠佳。想必定是熬夜过甚,诸事繁重以至夜不能寐而倍增憔悴了。   

  瞧了,令人心伤。   

  (三)   

  这条胡同全是侗家小馆子,餐点极赋特色,全是地方正宗侗家菜肴,丰富又实惠,色鲜又味美。   

  “你过早了没?”,我问道。   

  “9点吃过了”   

  “我们点几样小菜,填饱肚子再去挑衣服怎样?”   

  “我一点都不饿,你吃吧,我等你!”,小杨边说边往菜架走去,弓下腰欲去点菜。   

  “老板娘,给我下一碗牛肉切粉!”,我忽然大声叫道。   

  小杨手握菜夹忽然侧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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