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穿越欧亚大陆之 旅人
那次第,时停时歇下着太阳雨。村子有些泥泞,我回到站台上溜达。先是遇到两个法国人,他们是去蒙古做生意的。我们交流了一会儿在这大夏天一周没有洗澡的心得和感受。再往前走,我又遇到一个香港的老师,他是去俄罗斯攀登欧洲第一高峰的。已经顺利登顶了。他姓岑,他说,是唐代诗人岑参的那个岑。等我回到车厢,打开日记本,居然立刻看到一首岑参的诗 :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我有姐姐在香港。我和这位岑生一起声讨了一下俄罗斯的物价之高,基础建设之差。通过他,我知道了我们这趟车上,有一些德国人,两三个台湾人,然后就是我们车厢,除了我和两个俄罗斯人,剩下都是挪威人了。而来自大陆的中国人,除了我,还有两个在乌兰乌德上车的浙江商人。末了,岑生非常自豪地告诉我,站台上的厕所里有公浴,他刚洗得焕然一新。
上了车,我沿着车厢向后走,遇到其中一个年轻的浙江商人,他说他在西伯利亚的大城市乌兰乌德做木材生意。把木材贩运到中国的二连浩特。他每年去三次,他的工作签证每三个月一换。这次他的签证到期了,他要回去休整一个月,然后再来。
他说俄罗斯警察检查护照的话千万不能给他们,就说放在家里了。他们会没收护照,拿到警察局。要么问你拿钱来换,要么就给黑章,赶回去。 反正当地人对中国移民特别忌惮。他说现在乌兰乌德现在大概有两,三百中国人。要么是做木材生意的,要么就是去当地种菜的。两天后我回到北京看到一条新闻说,两名俄罗斯警察因为勒索中国留学生而被判刑。但愿这将是个好的信号。
他还说,当地的男人几乎个个都喝酒,小孩子也喝。
这些天沿途我都看见从西伯利亚运输的木材,源源不断的运往中国。一方面这反映出中国的飞速发展,一方面我也为这些曾经的绿树而隐隐作痛。有人说如果中国人移民过来,该能缓解多大的人口压力。然而看着茂林从容,我又希望,还是给大地留下这片绿色吧。
夕阳西下,天气终于要转晴了。
蒙古第一站是苏赫巴托,在这里我们停留了一个小时。大部分挪威旅行团的成员明天一早就要在乌兰巴托下车了。就在包厢的走廊上,就着一点儿杂粮饼干和挪威熏鱼话别。其中有一位阿姨,这几天常常来找我,和我分享各种小点心。但是她口齿很有些含混不清,我不知道和她怎样交流,所以没有和她说很多话。然而我突然觉得她可能比较孤独。就在这分别的时候,我略有些遗憾。
第二天一大早,我送这些同行一程的人下车。又有一批别的旅人上来,我要和他们一起继续长路。
俄罗斯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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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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