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飞的蚂蚁 发表于 2012-5-21 14:44:06

一个吸毒者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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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6日傍晚,吴桂林点上了蜡烛,开始在本子上记录他最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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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表示无法治疗之后,吴桂林回到破败的祖屋度过最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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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桂林用污浊的双手捧着一支带有血迹的针管,他说自己这辈子到底毁在毒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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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4日下午天气闷热,吴桂林脱去了上衣,露出了背上的文身:一只羽翼部分尚未完工的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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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0日下午,惠东殡仪馆,记者确认后将冰冻车间记录板上的45号“无名”改成“吴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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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0日,即吴桂林逝世几天后,他临终写下的日记仍留在破烂祖屋内。

      4月18日至5月6日,南方沿海,雨季漫长。惠东老县城的一间祖屋,用19天时间,见证了吸毒者吴桂林的生命最后一程。
      头七那天,殡仪馆的45号冷柜被拉开,洁白的塑料布裹着他冰冷的尸身,被冰封的还有他试图挣扎忏悔但却未获救赎的心。
   “七”这个数字像是神秘的隐喻,头七、七次下雨、故事发生在第七天……而人,也有七罪———暴殄、贪婪、懒惰、、骄傲、嫉妒、暴怒。
      12岁那年,吴桂林的父亲死后,母亲便带着两个弟妹远嫁深圳。从此,人生凄风苦雨来时,他只能将对他们的思念,视为穹顶的乌云,想要痛苦停顿,只能记忆飘散。吸一口烟后,他后悔自己“嫉妒”。
      14岁那年,他豪情勃发,找到了“大哥”。上世纪90年代,16岁刚过的他开着摩托快艇往返于惠州和香港之间的海域,每天4趟以上的走私航行,让他拥有足够享用“”的金钱,他进而舔过锡纸包裹的“贪婪”。斜阳时分,他咽下一口水,说毒品和性,让江湖温柔富丽,但凶险无比。
      过度“暴殄”人生有限的快乐,“骄傲”和“懒惰”相继来临。2005年,他将在广州贩卖海鲜所得的200多万元身家,全部变成了上万个针头,扎进自己身体的各处静脉。(来源:南方都市报 南都网)
      钱财散尽之后,他像一个魅影,出现在老县城各个抢劫和偷盗的罪案现场。编织的梦幻和沉醉就像妖娆的花,美到战栗之后难避枯败。4月18日,身无分文的吴桂林右腿大动脉爆裂,血液喷到墙上,他惊恐万状。
      长期作恶,让他的求助收效甚微。随着大腿根部龟裂处的创口越张越大,大动脉里流出的血越来越少,他开始意识到人生尽头已近。于是,他倒回自己离开多年,墙上残存苔藓和墨绿血迹的破败老宅,开始等待死亡降临。
      夜里,在风吹熄蜡烛之前,他用笔在纸上写下“我叫吴桂林,男,30岁……”黄昏时下起雨来,他用火机点燃被褥,期待光亮能够长久一点,雨打寒窗的夜晚,他嘴里的香烟始终驱赶不了嗜血的蚊子。(来源:南方都市报 南都网)
      在生命尽头的最后几天,他身上的各处创口愈发溃烂,他不时用手触摸溃烂处,然后发出惨叫声。
   躲在墙壁背后的毒友老蒋,听到哀号后含泪将属于自己的针筒和白粉奉上。每一次大剂量注射之后,他都说“我现在不觉得痛了”。
   5月6日傍晚,他死在前往医院的担架上,窗台上他遗留的日记本上,最后的一个“求”字,未来得及打上句号。
      “我都准备死了,我妈还是不愿意来看我一眼……”这是他最后时刻唯一的心愿。
      18年前就离开吴桂林的母亲林春银说:“咦……我害怕”。生命的创造者,拒绝了生命终结者的最后一面之邀。在惠东殡仪馆一块记载着死者姓名的白板上,45号被记成了“无名”。采访结束后,我们在板上将其改成吴桂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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