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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红色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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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kyqe
时间:
2017-3-28 22:34
标题:
红色的鱼
周末的下午,夏雨为我带来一套适用于客厅的观赏鱼饲养箱具。我无奈的自嘲我懒到连自己都不想养活,可还是欣喜的收下。夏雨又要把它放在我客厅的沙发旁,我也同意了。于是我坐在沙发上看他匆匆忙忙的搬鱼箱,扯电源,然后提来一桶水,哗哗的倒进去。可我一直没有去鱼市买鱼,不全是因为天气不好的原因,更多的是不想让鱼影响了我的生活,或者说让我影响了鱼的生活。于是便有了一个空荡荡的鱼箱,和净水器带来的哗哗响的生机。
其实我要承认,夏雨很有生活的品味。他懂的如何调济生活中的枯燥和乏味,懂的如何排解自身的无奈和消极。这些正是我缺乏的。但我并不打算补全我的不足,因为每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会认为不停的因为他人改变我自己,会让我迷失。或许有人说,这是不敢尝试,安于现状的表现。但有时安于现状又何尝不可?燥动属于无有者,也属于贪婪者。我拥有太多自己不想丢弃的悲痛和忧伤,我满足现在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生活。所以我不需要燥动。
终于,夏雨拎着一个装着鱼的水袋,再次站在我家的玄关。我看着他笑了出来,然后他回应给我更加憨态的笑。那条鱼是白色的,很纯洁的白,也是很无力的白。我很喜欢这种白,像蕾丝的白婚纱,像遮掩伤口的绷带。像所有美好的事物,像所有虚幻的愿望。我欢喜的接过鱼,轻轻放进温暖的水箱里,看它撒欢似的在水箱里上下游动。圆圆的大眼睛,不停张合的嘴。我问夏雨要喂它什么,夏雨拿出一袋暗红色的颗粒,腥腥的,小小的。看起来很丑恶,但丢到水里引起了它一阵欢腾。夏雨说喂鱼是不可以喂多的,鱼是贪婪的动物,是上天惩罚那些贪婪的人,把他们变成了鱼。鱼会接受所有的馈赠,不论是食物还是鱼饵,不论它们是否会被撑死。所以要靠养鱼人控制食量。我笑嘻嘻地说,撑死也许也是一种幸福的死法。我保证会饿的它头发晕春季到来应注意生活起居也绝对不会撑死它。
实际上我也真的做到了。最近公司的外贸伙伴在合同上做文章,使得焦头烂额的我完全没有心思再去顾虑鱼的感受。每天下班后就只是有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那些貌似感情丰富的人演着行尸走肉的事情。那鱼总是陪我一起看电视的,不论电视里会播放何种节目。起初我会认为它只是通过注意力的转移来达到忘却饥饿的目的。后来我才感觉,或许它只是想通过和我做一样的事情,来换取我的认同感,以此得到食物。因为所有生物都在设法获取自己需求的事物,而不是回避这种需求。更不用说是鱼这种贪婪的生物了。
我便满足了它,在每次电视关闭的时候都会将鱼食抛进鱼箱。看着它奋力的同自己争抢食物,我笑了。笑它的贪婪,也笑我中了它的计谋,让它骗取了食物。这也可以被说成是一种平静吧,空荡的房子里,一个人和一条鱼过着平静的生活。
周末,母亲来电话抱怨我许久没有回家看看了。我便急忙买了返家的车票。也是这时,仿佛身边又多了一种牵挂。我打通了夏雨的电话,麻烦他料理我的房子和那条鱼。夏雨很欢喜,满口答应照料一切。
一周后,我带着一大袋母亲交给我的补给品回到我的房子。夏雨去上班了,屋里多了好几盆绿色的植物,家俱也明显擦拭过了。唯独那条鱼像一周前一样,睁着丝毫不反映内心的大眼睛,上下游动在鱼箱里。我自言自语地说它如果不是太呆滞,就一定是精明的要成妖了。手下意识的,又摄起一些鱼食丢了进去。
在那天晚上,我请夏雨吃了一顿晚饭,在我们常去的那家西餐厅。像我和鱼一样平静,我们几乎成了各吃各的,只是偶然会问起对方这一周里的事情。他问我家里的那些牵挂,我问他际将要准备的婚礼。然后叹息人世无常和生活的无奈。我承认那晚的气氛完全被我搞的很糟。
但更糟糕的却是去公司后,我得知了高层将会有人事变动的消息。平静下,我匆忙跳上汽车,逃回了家中。-其实人事变动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我也预料到自己将会是众多受牵联的员工之一。毕竟公司这次受到的影响太大,毕竟有太多人需要我们空出位子。可是我还不想面对。
他们都说,人们最热衷的事情莫过于在逆境里怀念家里的温馨,在挫折里回忆过去的甜蜜。我却热衷于乒乒乓乓地破坏。夏雨说这是一种毫无理智可言,并且完全是费财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说这完全不符合我做事的风格。我笑了,告诉他人总是有两面的,一面的风格不突显,另一面就相对隐避。一面的风格越鲜明,另一面也就越鲜明。然后他对我说,我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最严重的破坏发生在人事变动下达的那晚。我保持风格的出席会议,保持心态的接受文件下达,保持理智的听企划部和外贸部的负责人进行忏悔,然后平淡的离开,维护一个高层应该有的形象。我开车很慢,路灯的光有频律的照进车里。都市就是这个样子,白天是人的世界,人流不停歇的拥动,夹杂着欢笑声和吵骂声;晚上是灯的专属,各种灯光讲述着各种故事。霓虹灯下的纸醉金迷,白炽灯下的平淡生活。红色中的悲欢离合,昏黄下的油盐酱醋。色彩也是一种语言,很多场合下,它比汉语、英语比所有的语言更据有表达力和影响力。而我在昏暗的灰色中释放我的心绪。玻璃的破碎声,瓷器的破碎声,木头的碰撞声,金属的碰撞声,我只是享受这种快感。直到鱼箱的声响把我拉回现实。
这也是我拒绝其他生命出现在我生活空间的原因,当生活中有了其他,也便有了责任。我开始无奈的摸索碎在地上的残片,后悔把灯打碎,后悔把桌子推倒,后悔坏掉了太多东西,最后悔的是丢出的东西碰到了鱼箱。外面的灯光从窗户照进来,我依靠这点光找着那条鱼。碎了的玻璃划破了无名指,疼痛延着神经传到心里白癜风植皮后治疗后真的会复发吗。我冲进浴室,把浴池装满水,捧着鱼放到水里。坐在浴池旁,我静静等着日出的到来。夏雨在第二天帮我叫了家政,打扫了我一手制造的狼藉。看着浴池里的鱼,我们都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到鱼市,不全是因为天气好的原因。单是从一个拿薪水的人变抑郁症相当于一种无形的成了一个单纯的吃分红的人,心里就有一些空洞。也许就是这种空洞,叫我出现在这种原本不可能与我有交集的地方。夏雨说我是个怪胎,人们往往都喜欢吃分红大过于拿薪水,我却正好相反。我只能一笑,是告诉他我在的公司特殊,还是告诉他我特殊?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空闲下来,你看世上忙死的人是可以数过来的,闲死的人却是不计其数。
那天鱼市人很多,不只有中年以上的人,也有很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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