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一眼

ckyqe · 发表于 2017-3-12 02:10:59

在窗户纸发白的时候，这个在沉闷中酣睡的城市便开始了隐隐约约的琐琐碎碎的骚动，一天的时光又一次随着夏日里光耀无比的太阳的初升而开始了。

　　不知昨夜是何时入梦的，晕晕沉沉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这炎热的夏夜还没真正的开始，夜夜却已是彻夜难眠了。烦燥而又潮湿的沉闷的空气有时像是凝固也似的，总也不能让人很舒适安然地入睡。

　　一直有着早起的习惯，所以清晨的生活在我并不匆忙，每日都会悠闲的重复地打点着上班之前那千篇一律的零碎事宜。和往常一样，每每有时间的时候我都会站在窗口让目光随意地飘向某些不确定的方向，也许是某个点，或许是一条线，也抑或是一面片。

　　那个沉默的老妇人，自从我住进了这间房子，她几乎每日都会出现在我的视线企及之内。我忘了具体是哪一天搬到这里的，只记得那是个年前的某个月的十八号，每个月的十八号是我得上缴房租的时间，自然而然便把“十八”这两个字眼印在了心里，当然，倘若翻看一下之前的日记也便能知道是哪个日子搬过来的了。摸约算算看至少也有五六个月了吧，至于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倒是无从获之了。是她那佝偻着凸起的有如驼峰般的脊背，还是日日所见的她那蹲在垃圾堆旁挑挑捡捡着肮脏不堪的垃圾的真真切切的背影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自己也说不清的，真的说不清，抑或是我从灵魂和思想的深处不愿去说清楚。尽管曾不止一次地富有感情的而又不失理智地宽慰着自己：痛苦和伤感也有无奈甚至悔意都是一种正常的情感，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真当那种酸楚，尤其是缠绕在别人身上的那种酸楚真真切切地呈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总想逃开眼前的一切赋予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感受，更别说是纠结在自己家人的身上了。至于死亡或是类似死亡般的永别，在我，至今也无法坦然的去面对。我想，在这里这个时候联想这么多或许显得自己太过情感化也太过敏感了吧。

　　她是沉默的，是的，她一直都是沉默的。这些时日里，我甚至没有真真切切地听她说过一句话，抑或发出一声正常的声响来。为什么这般沉默着，沉默得让人除了心疼之外还有些许的害怕。看吧，这个时候的她，我所看到的是一个犹如孩子般的老人两只手臂趴在长廊上，下巴抵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用白色塑料袋装着的白馒头，一口一口地往着那看出了沧桑的嘴角送去。是的，她就像个孩子也似的趴在长廊边上，连那眼神都像个孩子，透过那眼神，你能看到一种浑浊的类似天真的简单。她的眼睛一直都在紧盯着楼底下不停地拾掇着的收集废物破烂的两个人，也许在她的替意识里白癜风早期能治好吗，这两个人会有所“侵犯”本该属于她的领土吧，至少在我看来她会有着这么一点意识的。我记得上个星期天，一大早她便穿上一件厚厚的全蓝的棉布大褂，大褂差点像口袋似的全全地套下了她那单薄而又极矮小的身体，一边肩上挂起那个有些不是很洁净的蓝碎花大油布口袋，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类似铁钗的手杆，拾拾掇掇地便开始了她一天的行程。这就是她的生活，不，这只是她生活的一个部分，我仅仅看到的一个部分。

　　仅此而已了吗？不，她的沉默不单单只是这些的。迄今为止，在她的身边我从没发现有类似家人的身影存在过北京最佳白癜风医院，不管是伴侣还是孩子；在她的脸孔上我从没发现有浮过一丝微笑，无论是假意的也或是对着生活中时而出现的某种感激的回馈，从来都没有，她一直都在沉默着，也在孤单着，也或许她的内心始终保留着为别人无法看穿的平静和淡然吧。你遇上她的，要么是她背着蓝碎花大油布袋的踽踽独行，要么就是对着那一堆堆近乎令人作呕的秽物的拾拾捡捡，要么就是不发任何声响的不停地忙忙掇掇着。那个世界里特有的孤单和冷漠，已经不再只是眼前有意无意间所能瞥见的某种特定的场景了，当你稍用心去感知一下那个世界的时候，那是一种该用怎样的语言来表述的凄苦。

　　时间的流逝毫无保留地在她的身体上着下了显而易现的沧桑而又疲惫不堪的倦意。思绪有如泛滥的潮水般翻涌着的时候却也在杂乱无章的错乱着。我不敢去推想对于这个时候的她来说，生命有着怎样的意义，而情感又有着怎般的深度。仅从外表来看，她应该也是过了五十北京好的白癜风医院是哪家或是六十也或是更老一些的妇人了，那么，在曾经的那些岁月了，在那些过往的时光里，她有真正会心的微笑过吗？我不愿去想像也不敢去猜测她走过怎样的生活，踱过怎般的心酸，我不得不承认我怕增添自身的伤感。我宁愿真实的故事与我所看见的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是的，我从来没有勇敢的去正视她的眼睛，我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远望她一眼，也会在经过她身边时假装没看见般瞥望她一眼。我怕自己本是善意的眼神能会让她有着某种不自在的和有损伤害类似自尊的颜面的感觉。请相信，无论是我所看的，所想的，还是所写的，或是所说的，我并没有丝毫的鄙夷之情。在我看到那些身体仍然健全却蓬头垢面衣着褴褛地跪趴在马路边，睁着一双双迷茫得浑浊的眼睛，颤抖抖地伸出一只拿着破罐碗的手哀求着乞讨路人的同情的年老人时，想到她，比起他们，作为一个女子，对于她来说她的身上应该存在着一种无可名状的骄傲和自尊。无论怎样，她没有去乞讨，她是真真实实的靠着自己双手的劳动来维持自己的生存的，而这劳动即便不是很体面却也绝不脱显庸腐而丧失道德和人格的所在。仅这一点，无论现在的她是生存在或是挣扎在怎般的一种生活状态中，她就该持有这份属于仅为她自己所特有的骄傲。不知她能否感觉得到这种骄傲是以怎样的一种形式存在着的。我即希望她能明了这份骄傲又希望她永远都不要明白，这并不矛盾，因为或许这样她才能更为平平淡淡，从从容容地来对待自己生活中所有的喜怒哀乐。

　　我承认对她有着一种怜悯之情，但也同样存在着一份敬意。当看到她或是别个生存在贫苦中而又无力改变现状的一些人（也许也是包括我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该有怎样的悲哀和无奈。也是不知道这份悲哀和无奈是为着谁，是为着她和别个的那些人，还是为着她和别个的那些人的亲人，或是为着这个共生存的光怪陆离的大都市，也或是为着这个朝气蓬勃的国家？没有谁能告诉我，连我自己都是无法解说得清楚。

　　我的窗子离她所居住的长廊不过十米的距离，却不曾能看到她所居住的又是怎样的一种状态。我知道，我不必再去看她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了，不去想象她的居所是怎样，不去

ugnvb · 发表于 2017-3-13 23: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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