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从泰晤士河上的亨利镇到牛津的22.74英里(已走65.26英里) 今日收到捐款£450(捐款总额:£17,380)
“我们做什么和我们能做什么之间的差异就足够解决世界上大部分的问题。”——圣雄•甘地
清晨我太太雪琳开车从伦敦送我到亨利镇开始第5天行走的时候,我有种要去上学的感觉。我知道我必须要去,也知道一旦开始,我也会一切都很顺利,但就是有种从一个世界传送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我们到达了亨利镇,早晨天气很清爽,雪琳想拍一些照片发到微博和微信上,于是就拍了很多照片,各种不同角度的照片…
今天上午我收到了很多媒体打来的电话。我本想着他们应当会对叙利亚的难民危机感兴趣并做新闻报道,或者是同我一样对叙利亚10万名在内乱中失去生命的平民感到惋惜,但是,他们并没有。他们只是想从前保守党副主席的我这里听取一些评论:有关东北荒凉地区的水力压裂工程方面的。那好吧,似乎比叙利亚的局势要重要多了——水力压裂到底是什么?
走出亨利镇继续上路,沿途美景依然。这条公路叫做“美好英里”,我觉得名副其实。沿着A4130公路还看见一条有些年头了但很美的跑马道。我在美景如画的内托贝小镇里一家叫做白鹿的小馆稍作休息——小馆环境很有特色,但座椅上铺的奇怪动物的皮毛弄的人直痒痒。
今天真适合行走:凉爽,微风吹着,时不时还飘点儿濛濛细雨。昨天做文书电脑募捐工作,徒步暂停了一天,故今天的我精力充沛。
在抵达瓦灵福德镇之前,我发现了一条从贝格布什山丘到贝森的近道,在路上我发现了一大群红鸢鸟,作为大鸟们的捕猎对象,这类鸟曾濒临灭绝,而现在红鸢鸟的族群又重新繁荣起来了。它们以死掉的动物尸体为生,在忙碌的乡间公路边上经常能看到它们。其实红鸢鸟是世界上最早被保护的野生动物,早在1903年世界上第一个红鸢鸟保护委员会就成立了。保护站的工作做得非常好,现在对红鸢鸟生存造成主要威胁的大多是给乌鸦和狐狸下的非法毒饵和飞翔时不小心挂到电线上,在迪德科特电站附近专门设立了一个红鸢鸟喂养区。
遗憾的是我发现这条路此时被驻扎贝森的皇家空军封住了——真不近人情!
回到主路上又前行了很长一段,我已经开始踏上直达多彻斯特的16英里和直奔牛津的25英里。我给我在牛津工作的哥哥大卫打了个电话,他主动邀请我给我提供住宿。一路暴走的结果就是我走的太远了。当我走到牛津的哈特克树园时我实在是气喘吁吁。假如我走到尼尼微(圣经地名,古亚述首都)我得找一条大鱼让它把我吞下去,我就能坐它肚子里毫不费力地到达地中海岸边。
当我从圣百利超市旁的山丘上走下来,到了雷德布里奇公园路的时候,我再也走不动了。我已经走了22.74英里(36公里)。大卫非常贴心地打了辆车来接我,把我们一起送回到他位于威特尼的家。
我们的司机是阿尔巴尼亚人,没用多长时间,我就跟他一块儿回忆起我为奥运休战的徒步,那期间我穿越了整个阿尔巴尼亚。有意思的是,我提到的地方和我在那儿遇到的人,让他立刻联想到了有组织犯罪和那儿截然不同的法律制度,这让他无比珍惜在英国的生活。我们似乎找不到什么共同点。我是非常支持阿尔巴尼亚的,对那儿评价也很高。而自从共产主义垮台之后,他对那儿的记忆就没那么好了。他是在不断反对最后一个共产主义独裁者,恩维尔·霍查的统治过程中成长起来的,他的父亲和他的家庭都是在那段政权期间富裕起来的。于是,后来当我提到我很欣赏卢尔齐姆·巴沙,地拉那(阿尔巴尼亚首都)市长并且是未来的民主党领导人,并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 这时候司机差点要把我们扔在A40的公路边。万幸,我又跟他提到说我逛了美丽的瓦尔波那国家公园,而且觉得那里是欧洲有待被发现的珍宝之一。更幸运的事,他的妻子恰好来自瓦尔波那,而且他们都很喜欢那里。这段经历提醒了我人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如此的脆弱:只有共同的兴趣和利益才是联结朋友的纽带。若是双方基于战争立场,那么只会彼此敌对。这仅仅是发生在牛津市一段出租车路程中的事儿。
我十分“高调”地结束了今天的徒步,因为这22.74英里(36公里)就算是放到我当时横穿欧洲的时候,也是很引以为豪的距离,何况那时候我更健壮,体重也比现在轻了三十磅。我回想起十四岁的时候,在走完一段16英里的慈善步行之后,我用了整整一个星期才从双脚痉挛中恢复。而现在,我52岁了,我们真的知道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里吗?时不时地挑战一下自己是个不错的主意。
麦克博客:第6天--大哥遇到大社会
第6天行程:牛津红桥到恩斯通镇(A44公路):16.13英里(已走80.4英里) 收到捐款 £1125(总额已达:£18,505)
大社会:身为一名政治家,我要谈论“大社会”,我哥哥在牛津市政院志愿服务处(OCVS)工作,他的工作也属于“大社会”。在这个美丽的傍晚,我俩坐在他维特尼家的后花园,喝一两杯黑皮诺酒,看着蜜蜂在盛开的薰衣草中努力地采集花粉花蜜时,此情此景完美阐述了什么是牛津的志愿服务:他们从不同人那里收集新的思想,他们想要为社区做些改变,他们与其他团体沟通,募集经费和新思想,就像蜜蜂辛劳地采花授粉一样,发挥更大更好的影响。我很确定就算政治家们少说几句,牛津郡的大社会环境也会照样生机勃勃,但如果没有OCVS和我哥的贡献,这个花园就不会色彩斑斓,百花齐放。照片(OCVS的部分成员:约翰·海耶先生,大卫·贝茨先生,特莱弗·巴顿,瑞贝卡·波顿,阿丽桑·巴克斯特和琳赛·瓦特)
神学院:7年前我在牛津工作时总会被游人问路牛津大学在哪儿?我告诉他们“你们周围全都是”。这正是牛津独树一帜的特点之一,它是由38个不同的学院以及6座永久的私人会堂组成的联盟学院。它们之间保持着绝对的独立 ,有独自的财政系统和自己的酒窖。在牛津大学的众多学院中,神学院是最大的一间,实际上它已经大到不能叫做学院了,它最早是亨利八世在1531年出资修建的大教堂,通常被人称作“那座大厦”,也是内战期间英格兰保皇派政府的大本营。她在牛津大学众多学院中培养出了13位英国首相,而我的母校,盖茨海德技术学院还在眼巴巴地等着第一位从此毕业的首相的产生,但她培养出的首发足球运动员的数量可远远超过“那座大厦”,而且我母校有自己的时区:总比格林尼治标准时慢5分钟。上帝有他自己的一套让神学院保持平易近人接地气:成千上万个慕名来参观哈利波特拍摄地的游客们想进来看?先交门票钱。
高温:我计划今天要一口气走到伍德斯多克,但气温一路飙升到了32°以上,灼热的高温给我的壮志泼了一头汗水。我在凉快的国王码头小馆稍作休息,午饭期间还查谷歌地图找了从伍德斯多克到埃文河上的斯特拉斯福德镇的不同路线,计划跟我太太雪琳在那里度过星期天。我算了一下,如果今天多走6到8英里那么第二天我就能到斯特拉斯福德。两杯黑加仑苏打水和一份洋葱奶酪薯片给我补充了体力,我继续在大热天里沿着A44公路前行。目前为止这是最挑战的一段路了。路面起伏,没有人行道。而且好像是赛车电影系列里的场景,总觉得随时会有那种觉得天气不错从办公室偷跑出来开着敞篷的宾利,阿斯顿马丁,法拉利或捷豹的小年轻,要沿着A44公路一路狂飙开出F1超跑的速度。我之前在欧洲大陆的行走期间最怕的还不是被撞——只在克罗地亚边界发生过一次,很幸运那时我硬邦的胳膊直接撞飞了司机的后视镜——说远了,我最怕的是司机在公路上转错了方向,车头冲着我来就糟了。我在路上尽量保持醒目避免危险,不过A44公路上的自动测速摄像头有时也能帮我看路。
尾声:我又多走了6英里但我严重脱水了,走不到恩斯通镇了。我在瑞德福德方向的公路边的草坪上躺了一会儿。我给我大哥发了一条求助短信,不到半个小时我大哥带着水和吃的赶到了,他把我扶进空调车里一路驱车回他家,到家后我又喝了点黑皮诺酒恢复了精神。如果牛津郡的本地议员想在辖区内寻找对大社会有独到见解的人,那他应该与我哥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