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温州人,会做生意。 你们温州人,有钱。 你们温州人,精打细算。
身为温州人,每每在道出自己老家的时候,都会获得以上褒贬不一的回馈。我一贯的回应,都尝试着去中和对方的这些评价。在我看来,这些貌似描述到位的印象仅仅代表了部分人。不难理解,因为温州模式而引发的温州印象早已在很多人那儿根深蒂固。
温州人,生意人。做为我,更愿意理解为心生意念的人。而这股意念,来自最原始也是最草根的一个愿望,那就是养家糊口。有心人如果能追溯一下三四十年前的温州的话,或许理解我想阐述的意思了。那时起,这么多人选择飘洋过海,不为其他,为的就是钱,活下去的钱。现实面前,很多人选择出走海外,那里很多未知,可是有他们的希望。生意买卖,门槛低,有心者都能从这里分得一羹。所以做生意是唯一大多温州人力所能及的,可以从小做起并且快速收益的生计工具。这其中的辛酸,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我想,多少人,现今身价不菲,坐拥名利,和他们过去那段地狱般地打拼分不来联系的。尚且不论这一批台面之上,满身光环的成功人。温州人里,还有一大部分,起早摸黑,身心疲惫地经营着他们的小生意,他们一刻不得松懈,为了每月定时偿还银行的贷款,各种开销,亲朋方面的人情债务等。没有娱乐,没有慰劳,没有欢笑。我想,赚到金钱的同时,他们也在失去,生命中更加重要的,幸福指数。话说回来,这何仅仅是温州人的处境?这应该所有海外华人的共同心声吧,他国屋檐下,不得不如此累死累活,如此牺牲。还有,我们的打工群体呢?他们庞大,零散,低调地分布在华人商家聚集的地方,或搬着货物,或运作着机器,或迎接一个一个客户。
我餐馆打工的老板,身体状况不好,却还是每天来店里帮忙,脸上还是微笑,和我们一起服务过来消费的每一个客人。他时常在开玩笑时说道;有钱不是万能的,没钱万万不能。如果我问,钱是什么?应该会获得各种不同的答案吧。人和人,还是有不同的,不同的是我们的追求,信仰和价值观。崇尚钱,谁人不是?或者说,谁?会拒绝获得更多的钱?而温州人对钱的追求尤其鲜明,事出皆有因,除去养家糊口,更多时候,是一种安全感上的缺乏。多数,在没有其他寄托和信念的时候,认为赚取更多的钱,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目标,如此辛苦,为了更多的钱,为了自己坚信的更加好。多次讨论及这个问题的时候,追根究底,我们很多人,都沦陷在这个使自己变得不幸的误区里,这种不幸,自知与否?谈及这里,不免再次想起老板娘的一句话,明年四月一定回家,带上孩子。我的回答是,等你们真正买好飞机票再同我说。要知道,在他们开店的这整整三年期间里,他们从未给自己放过一次假,更别谈带上孩子们,一家子去出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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