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 章子怡回首爱情路称从未失望

    近日，章子怡受邀拍摄了《ELLE》25周年封面大片，并接受了专访。谈起自己这么多年的情感经历，她表示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自己从未失望也从未失去自信，因为“自己足够好”！以下为全文节选：

　　拍时装杂志其实是在探索自己身上存在的各种可能，哦，

　　我还可以尝试这样的造型。我很感激的是ELLE从没有想把我变成别人，

　　而是准确地抓住了我的特质，表现出来。

　　从2000年4月到现在，14个年头，10个封面。

　　走进影棚的那一刻，她的目光随即被我们特意布置的“封面墙”紧紧锁住，仰着头，细细看了许久，随后她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墙青春的印迹。

　　章子怡轻声感慨，这些年真是一天光阴也没有辜负过。而光阴亦不负她，“我比以前变得更加乐观、勇敢，可以去面对现实，面对残酷，因为这才是生活。喜怒哀乐能让你变得丰富，甚至多姿多彩，因为人生就是一场冒险。”

　　正能量爱情女特工

　　夏末，傍晚5点，柏悦酒店顶层的北京亮酒吧。

　　她戴着一顶《情人》里少女钟爱的男士礼帽，盘着腿蜷缩在转角沙发的一隅，素颜和感冒让她巴掌大的脸看起来更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有太多理由认为这副绝世、上相、不衰的容颜是章子怡的“非常幸运”，成就她“非常完美”地演绎电影或诠释爱情。从《一代宗师》里男女主角在浴血火车上的并肩与隐忍，恋情百转千回骤然又止直至结局无言，到《非常幸运》里窝在三轮机动车的后备厢，一路奔驰，爱情以一种突如其来的方式降临与推进。“你这样的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女孩说情话……可是你不用怕我，你会喜欢我的。”

　　从寒冬到炎夏，不一样的爱情，一样的她，带着信任与了解的神情把头靠上另一个他的肩头，闭上双眸——她倔强与清丽并存的脸就是一种无言的缱绻，她面对的仿佛是一个永恒的长镜头，从彼岸到此刻，仿佛岁月不曾飞奔拂面。这在ELLE横跨14年的10个封面间有着清晰的记录，从第一期的春光烂漫、裙裾飞扬到本期的红唇微启、目光坚定，时光只是加诸在她身上可任意穿脱的衣裳。

　　2000年4月号是章子怡第一次登上ELLE China的封面，也是她真正意义上首次拍摄时尚类杂志。21岁的她对时尚概念模糊，“杂志行业对我来说是陌生的，我是在兴奋、激动又忐忑的情况下感受这个过程”。印象最深刻的是编辑给她穿了一件皮衣，套上后她发现自己变得有点“特别”，“拍时装杂志其实是在探索自己身上存在的各种可能，哦，我还可以尝试这样的造型。我很感激的是ELLE从没有想把我变成别人，而是准确地抓住了我的特质，表现出来”。

    25岁，她穿一件果绿色的裙子，在镜头前笑得春花烂漫。她使劲回忆，也想不出太多的细节，编辑和摄影师的名字都已经遥远而陌生，但这样一张图片却被永远地保留下来。“我25岁的时候原来可以笑成这个样子，看采访文字，怎么像个小孩一样尽说些没有城府的话？但它是一段必经之路，不管是瑕疵还是青涩，现在看都觉得它是最美好的。”

　　27岁，她有了淡定的清醒，在专访里她这样谈论好莱坞，谈论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派对和盛会——“我觉得挺热闹，各种奇装异服各种首饰珠宝都出来了，其实挺好玩。但我觉得那些东西你不能过分沉迷享受，试一下就够了，你不能活在里面。那些东西是假的，衣服是借来的，珠宝是珠宝商提供的——我试过在戛纳电影节留到闭幕之后，那时广告牌都被拿下来，华丽的灯饰也没有了，来观礼的俊男美女都走了，那一刻我觉得那个城市很凄凉，让人欲哭无泪。”

　　她寥寥数语就道出人生这场流动的盛宴里的真相，像她赖以成名的角色那样冷酷、自由而无惧。但令人相当意外的是，7年后她会制作一个“少女奇遇记”般的梦幻爱情电影来鼓舞人心——但只有与她面对面坦诚地聊过爱情，你才会知道，爱情，只有提到爱情的时候，她倦容全扫，眼睛发亮，真真正正可以做杜拉斯“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一语的注脚。

　　“你说，熟女是不是对这样的爱情故事没有共鸣啊？”她见到我第一句就劈头盖脸不无忧虑地问，然后我们聊起现实中如电影般更替的爱情：“我特为你高兴，为什么不呢？”“因为我这一次约会的对象，我都不知道我会对他有感觉，也不知道那感觉是哪儿来的，太出乎意料了……”“多好啊！爱情来了，千万别拒绝！”

　　她的热烈让我不得不重新正视她——她不是任性的玉娇龙，不是隐忍的宫二小姐，在她自己选择的“非常系列”之爱情电影里，她是爱的特工队长，是你所不知道的正能量女王。她窝在沙发里，身后落地窗碎金一片。如果我是《中国最强音》的参赛选手，我想我会对她唱一曲《章小姐》——因为她的出乎意料，她让人难以忘怀的微笑，她充满京味儿的不羁如野马的美，“就像安和桥下清澈的水”。

　　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

　　一般人肯定不能够理解——看似强硬的章小姐为什么要选择“苏菲”这样一个大妞又正又傻的系列爱情故事，甚至是情有独钟——一般的揣测是，苏菲更接近她自己。

　　那么，像吗？女明星的爱情电影，尤其是她们选择的爱情故事蓝本，极能说明她们的爱情价值观。章子怡，作为一个不断与不同大牌导演和男星合作、盛产银幕大片的女明星，人们对其的爱情想象一度是一个拾级而上的“心机女”。但章子怡对“非常系列”的选择恰恰对这样的价值观进行了粉碎和重塑：最终赢得爱情的不是谋略，而是真心。

　　《非常幸运》里的苏菲依然是一个只有在自己的漫画里才能“为所欲为”的插画师，受气小职员的最大心愿是成为漫画中“勇敢、聪明、光芒四射”的女主角，邂逅一个“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善解人意、行侠仗义”的白马王子。“漫画里什么都好，唯一可惜的是，女王和王子都没有体温。”

　　活出体温，这是章子怡渴望达到的爱情状态：“我的爱情观从来没变过，但遗憾的是，从我19岁出名开始，我的爱情就是被绑架的，我失去了原本就属于我的自由。每个可以做文章的细节，都会被揪着，被无限夸张放大。但我常想，一个女孩谈恋爱、失恋，再恋爱、失恋，这不是很正常吗？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几重波折的，甚至到最后一天，你可能都没有一个最终的港湾。但没有关系，我觉得这个过程是美好的。”章子怡感慨地说，“当我们完全被舆论绑架的时候，心会很累，正常人的生活仿佛离得很遥远。但是内心世界的另一个我一直告诉自己，永远不能压抑——丢掉这一切，就丢掉了你生活的意义。”

　　和第一部《非常完美》中傻乎乎地刻意用计谋挽回男人不同，《非常幸运》最富有戏剧性的转折点，也作为影片宣传语的一句台词是——我的男人，我自己去救！“我想要传递一种正能量，现在的女孩是独立积极向上的。谈恋爱女孩子也有主动权，这和身份和地位没有关系，这只关乎爱情。”章子怡说苏菲特别打动她的是，碰到爱情，她不会错失，也不会怀疑自己，“她有点混不吝，有点傻大姐，怎么想就怎么做了。她经历了一场爱情冒险后主动炒了老板的鱿鱼，追随自己真实的心境，让我特别向往。”

　　“爱情会欺骗你，或者有的时候会让你觉得特别失望，你有这种经历吗？”

　　“我没有。”

　　“你从来没有对爱情失望过吗？也从来没有因为爱情怀疑过自己吗？”

　　“我为什么要怀疑自己呢？”

　　“觉得自己不够好？”

　　“那不是前进的动力吗(笑)？没有，我足够好。”

　　“这句话太自信了。”

　　“真的，因为我足够好。做老婆，我会做得很好；做女朋友，我也会做得很好。我心里会想着人家，会惦记着。爱的时候，我会百分之一百投入；不爱了，那是另外一回事。”哪怕大多数爱情最终并不能开花结果，她也不失望。“因为至少经历过，快乐过，哪可能每件事情都是成功的——吃了药，病不一定会好，但不吃，永远也好不了。我有爱的勇气，我有爱的向往。爱情光顾你时就好好享受它，不在你身边时，就去寻找它。”

　　也许章子怡想借由苏菲提醒天下所有的姑娘——如果真爱值得冒险，那么真我也是；如果爱情欺骗了你，不要怀疑你自己——如果你能做到这两点，你就可以足够幸运。

　　从幸运向完美飞奔

　　2013上半年，章子怡刚结束一个“接地气”的冒险：以国际影星的身份出现在电视娱乐节目中，担任《中国最强音》的导师之一。她说自己花了整整两周时间琢磨为什么要接受这个邀请。在媒体的报道和解读中，打动她的是节目监制夏青说：“你之前演的都是别人，但这次不同，这是一个真人秀，我们可以让你完完整整地‘做你自己’。”与其说章子怡在《中国最强音》里做了自己，不如说她看到了自己。

　　东北面馆的小伙计水哥站在台上唱《想太多》，她在下面看着，眼泪“啪哒啪哒”往下掉。“在六进三的时候，我想好了，他是会被我送走的，但是我看到他的努力和进步，决定把他留下来——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他会百分之两百地努力去面对这个命运之中的意外。”章子怡坦承，“很多人说一个草根出身的孩子，没有背景，也没有专业学习的经验，走到今天是因为遇到我这个‘运气’。仔细想想，能成就他人难道不是福报吗？他们的路还长，走到最后的一定不是靠运气，大家拼的是本事。”

　　她甚至想起了《卧虎藏龙》，她练剑练了好久都没人搭理。有一天，两个香港制片人来了，用怪怪的普通话问她：子怡，《卧虎藏龙》我们想找你演女主角，你愿意吗？

　　“你知道吗？那时候的感觉，就像我面对那些选手，告诉他，嗨，你晋级了！其实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这样的瞬间，或金榜题名时，或喜得贵子时……这是生命中特别幸福的时刻。他们问我愿意吗，我什么也没说，像只小鸟一样只顾点头。”

　　“等”与“拿”，这是章子怡上一个角色宫二小姐的关键词，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章子怡自己的写照。《一代宗师》让人一等3年，宫二在戏里也总是在等——等待是一件看不见的凶器。雨中等，雪中等，火中等，跨南跨北地等，至情至性地等。江湖再大，也逃不脱人间烟火。哪一场等都抵不过大年夜宫二在火车站的那一场等：人来人往，气氛肃杀，章子怡一身黑衣包裹住的脸穿插在其中，乌发上别一朵白花，等待着的表情说不上是沉静，还是肃杀。事实上，每一处都是激战后的伏笔：碎裂的花，喷出的血，黑衣白雪，脸上看似无情，眼角却斜溢出泪水漫过脸颊。“话说清楚了，不是你还的，是我自己拿回来的。”

　　从《非常完美》到《非常幸运》，章子怡用了4年。但在现实的人生中——19岁被选中接拍《我的父亲母亲》，她被说成是“非常幸运”的女孩，当时的倔强少女总是对全世界扬起她清丽的脸，“我碰到两部好戏，两个好导演成就了我，我的运气非常好，但，我不是光凭借运气！每个人都有运气，但这运气是否终究属于你，在于你是否有本领去把握住它。不是心计，不是精明……要的是努力坚持和恒心。”

　　在这4年里，从《最爱》里的商琴琴到《一代宗师》里的宫二，从《非常完美》延续到《非常幸运》的苏菲，章子怡终于可以在她失而复得的爱情与命运的眷顾里云淡风轻：“我从19岁起就承认自己是个非常幸运的女孩，但变化最大的是，以前大家就会说我是运气好，现在不再说我只是运气好——大家认可了我的成绩。”

　　我相信，对于她这样一个际遇跌宕尽在不言中的女星，《非常幸运》对她而言不只是一个爱情故事那么简单，更重要的，这其实是一个以爱情为载体的冒险故事：在寻找爱情的冒险中找到了真我，改变现状甚至不惜抛下旧日的一切，真我最终也等到了真爱。

　　“人生是无法设想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像苏菲一样，被卷到了一个事件里面，脱离了原本单纯的世界，开始慢慢摸索出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希望得到的是怎样的爱情。最后，她勇敢地放弃了自己原本的生活，带着她的小狗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就是因为这样的一次冒险，她知道了自己内心世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在这样的叙述里，你不知道这故事是不是浓缩了一部分她自己的人生。

　　“《非常幸运》结尾处的狗是我的。”

　　“是你的？”“嗯，是我把它带到澳门拍片现场去的，要不然它怎么会那么乖地跟着我？”

　　“这听起来就像是你会做的事情……你觉得自己最大的特点究竟是什么？”

　　“我最大的特点……我是一个善解人意，善懂人心的人。”对话至此，沉吟的她突然抬首，少女般调皮地莞尔一笑，动人不可方物，“包括，我懂我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