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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娃怕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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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6-7-29 02:46:1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引子:
   
    古镇轩事
   
    说起中国历史,不能不提起陕西,提起陕西,又不能不提起咸阳,这,提起咸阳,咱就说说老武功,所谓‘旧咸阳,老武功’,这老武功可指的是现在咸阳市武功县的老县城武功镇了,
    说起这武功镇,可是一个历史古镇,早在先周时期,农业始祖后稷,教民稼穑于有邰;同时,自古也是一个文化名镇,唐太宗李世民、明状元康海、均出生于此,北海牧羊二十载的苏武埋葬于此,可谓人杰地灵。武功镇格局工整,呈田字型分布,北头,由西向东,依次为大北街,学前街和小北街,中间,由西向东,依次为西街,大学街,东街,南头,由西向东,依次为宣化街,南街,后街,全镇共分九条主干道,同时,胡同巷子穿插交错,有草场巷、三鉴巷、蒋家巷等十八个次干道,俗称‘九街十八巷’。镇周有漆水河,湋河两河环绕,在东西两塬上还有龙王庙、清凉寺、娘娘庙,郑尚坡先周遗址,隋炀帝墓,建于明朝的城隍庙等等名胜古迹、人文景观,其中以武功八景最为有名。有诗为证
    东桥水波苍柳显,
    姜塬古墓小华山;
    苏武节碑龙门传,
    教稼台封后稷官;
    喀山晚照晒书卷,
    二水塔映两河湾;
    尚阁钟声闻九天,
    报本胡燕更奇观。
    当然,这现如今所谓的武功八景是损失殆尽了,可几千年来积攒文化沉淀却是消失不了的,一言一语无不透露着博大精深的三秦文化,自小生在武功,长在武功,耳濡目染,就讲讲几件发生在武功的一些陈年轩事,权当给大伙娱乐娱乐
   
   
    黑娃怕城隍
      
   
    黑娃怕城隍
      
    我们那的人常说,十二岁之前的碎娃(小孩)通灵性,可以见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通不通灵性我倒不知道,也没见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过,小时候比较胆小倒是真的,从来不敢一个人在晚上走路,可能是从小我爸经常给我讲些神神鬼鬼的事,晚上走白癜风用什么药膏好使路总感觉有个东西在后面跟着,以前我家院子很大,厕所在后院,来回上个厕所起码得五分钟,这半夜上厕所一个人死活不敢去,非得拉上我爸,每当这时候,我爸就会吼上一句,“怕啥呢?狗松样子,黑娃怕城隍似的”。
      
    一直很奇怪,这黑娃怕城隍是啥意思,黑娃叔我倒是经常见,就在我家旁边顺城巷子里住着,人黑黑瘦瘦的,不怎么爱说话,一年四季穿着件说灰不灰说黑不黑的褂子,经常过来和我爸谝谝闲传(聊天),这城隍爷我也见过,就在东街中心的城隍庙里, 这城隍庙建于明朝,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有近百亩大小,前后共有三个大殿,两个偏殿,正门是个金碧辉煌的门楼,虽然年时久了,大部门的彩漆早已脱落,但从那层层叠叠的琉璃瓦上还是可以看得出往日的气派,铁门上方,一块黑色大匾,三个大字—城隍庙,牌匾被雨淋的一道一道的白斑,中间还有一个较大的裂缝,将那个‘隍’一分为二,不过字倒写得苍劲古朴,据说是清末一位状元县长写的,一进正门,迎面是一个三米高的的青铜大鼎,专门放香火用,我们这里烧香不是一根一根的点,而是整把整把的丢进香炉大鼎,所以香炉里整日烟雾缭绕,整个庙里总是弥漫檀香的味道,大鼎后面就是正殿,城隍爷就在里面,这城隍爷我倒也没觉得有多少特别,也就和秦腔戏里皇帝老儿一个样,丈二的身躯,头戴皇冕,脚蹬官靴 长须垂胸,慈眉善目的,倒是旁边的鬼判鬼卒张牙舞爪,怒目圆睁的很是吓人,反正小时候每次妈妈拉我去磕头,我总是大气不敢喘,等到供桌前那个干瘦老头敲了铜木鱼,就立马(马上)蹦出来,总感觉里面阴气森森,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不过让我感兴趣的是大殿顶上的那几根大檩,约六尺直径,三十余尺长短,总是想象这世界上有这么大的树,要是活着该是什么样子啊,正殿后面是个偏殿,里面是个什么娘娘,周围挂满红围绿帐,看不清脸,反正也不喜欢,净是些婆婆媳妇的去里面,最后面的大殿里面整日挂着一把大锁,里面推着一些杂物,处于好奇,总喜欢趴在门缝里往里面瞅瞅,人小门高,探着脑袋眯着眼睛,一股冷森森的霉气迎面扑来,后脑勺后面凉飕飕的,浑身顿时起一层鸡皮疙瘩,据我对门六婆讲,里面关押着几个孤魂野鬼着捏。
    总之,对城隍庙这个地方是又爱又怕,每次庙会总闹着要去,为得是可以混几个糖果,吃碗凉皮,也图个热闹,去了,又不喜欢在那地方呆,再多的人也觉得很阴森,这城隍爷据说是管我们武功县全县境内的阴间事务,就象阳间的县长,我们的县长我见过,胖胖矮矮的,老是一嘴的油,我觉得这城隍爷可比我们那县长气派多了,这,黑娃叔却是整天吊着一张脸,不怎么说话,一年到头靠农忙帮人割麦收草混日子,黑娃叔没儿没女,家里就祖上留下的几间土房,除了一只瘸腿老黑狗,没有别的活物,在街道上也就和我爸几个搭搭话,一辈子没做过半件响亮的事,这,黑娃怕城隍,我可是咋想都想不通,
      
    问我爸,我爸不说,问我妈,我妈想说也说不出来,即使说出来了,也是清汤寡水的,没一点味,不过,我爸这人怕缠,一到晚上,我的精气神就出来,不闹腾到半夜不睡觉,敢不给我讲,我就翻跟头,乱喊叫,胡整,非给说了才叫你安生,估计那时候白天吃那点饭全叫晚上给折腾完列,终于有一天晚上,我爸实在熬不住了,给我讲了黑娃怕城隍的事。
      
    每年农历十月初一是我北京有哪些白癜风专科医院们那的鬼节,每到这个时候,各乡各镇的人老的少的都会赶到城隍庙来给死去的亲人烧纸,烧钱,这城隍庙后面有个砖砌的大火炉,约有十几米宽,共有12个炉口,各代表十二生肖,烧纸的人按照死者的生肖寻找对应的炉口,这烧纸可是大有讲究的,首先,得写‘文’,这‘文’就相当于现在的信封,写好死者的姓名,生辰八字,家庭住址,还要写上烧纸人的姓名,所烧纸票的金额,黄纸的数量等等。这‘文’一般都是由上了年纪的人用毛笔工工整整的竖着写上去,‘文’的纸张是专用的,上面用油墨印好固定格式,写‘文’的人只需要把不同人的情况填上去就行了,一般写一张文需要五毛钱,然后按照文上写的数去买纸钱和黄纸,买好后找个地方把黄纸和纸钱一张一张叠起来,叠的时候也有一定的讲究,必须是对角折起,十张二十张一组分好放好,这,数量也一定要点清楚,一定要只多不少,这少了,就是欺骗阴间的亲人,弄不好就会回来找你的麻烦,分好后去找对应的炉口去烧,每个炉口都有一个小铁铲,供翻火用,翻的时候要慢,千万不能把灰弄散,弄乱,烧的时候要一张一张轻轻的放上去,不能一孤脑的扔进去,很多人都是坐在炉口,一边放纸一边就开始向死去的亲人开始诉苦,讲家里不顺净的事,讲自己的相思之苦,一般都是带着哭腔,按秦腔里固有的腔调唱出来,唱的时候还要讲究阴阳顿措,不能乱唱,不过,也有很多人直接就是哭,自火点着就开始哭,直到把纸烧完。烧纸的过程是最长的,据说最长有人曾经烧过一个晚上,倒也不是纸买得多,就是烧完了就哭着说,说着说着一激动就把时间忘了,旁边的人一般也不会去打扰,自己把自己的纸放进炉里就行了,不过,也有一些难缠的爱说些闲话,也不免发生一些口角,农村人平常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没有啥业余活动,庙会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年中最神圣最热闹的事了,尤其是那些老婆子们,经常是几个村子串联起来,几十个人一起,穿上过年也舍不穿的新褂褂,攒了一年的毛票都带上,走上几十里路到县里去赶庙会,这庙会也确实热闹,庙门口,卖谅皮的,调粉鱼的,油茶的,炸油糕的,压铪络面的,炒凉粉的,还有什么看相的,卖经书的,除痣的,看牙的,挑鸡眼的,治牛皮癣,治阳痿的,各式各样的要饭的也都赶来了,什么缺胳膊断腿的,什么瞎眼耳聋的,什么拖儿带女的;庙里面,各村各镇的神汉,神婆就开始发作了,什么讲经的,劝世的,替人防灾去祸的,说是讲,其实也是唱,内容也无非就是多行善,好做恶。也有一些人在家里受了委屈,找些人来哭诉,什么张家媳妇怎么怎么了,王家婆婆怎么怎么了,所有人就挤成一堆一堆的听,哪一堆人多说明里面的人就唱的好,这农村人有个习惯,那里人多往那里钻,有的神婆一看自己周围的人少了,就扯大嗓门喊起来,直到自己周围的人也多起来为止,弄得这庙里此起彼伏,倒也很是热闹。农村老婆子一年忙到头不图个啥就图个有人陪她说说话,庙会可就成了她们的最佳场所,来了也就不回去了,在庙里找个地方铺张草席就睡了,来的早的就占到大殿里面,一个挨着一个,外面的台阶上过道上到处都是人,各式各样的老婆子,说是睡,其实也就坐在一起说话说到天亮,即使想睡,到处吵哄哄的根本也就睡不着,庙里是管饭的,几口大锅烩上白菜豆腐,蒸上几笼馒头,上过布施的人一人发一张票,然后凭票一人一碗烩菜一个馒头,据说,这庙里饭是神饭,所以有小孩的人家总会挖空心思给自家小孩弄上一份,就盼个能考个成绩,这老婆子们也不例外,吃上一碗图能多活几年,所以每年这个庙里的饭也就成了个稀罕物,腿脚慢了你还真捞不到。
      
    好了,开始说说我黑娃叔吧,听我爸说,黑娃叔姓李,官名长锁,他爹以前是卖油糕的,黑娃叔六岁的时候,爹下地时候被锄头砍伤了脚,没钱去看大夫,时间长化脓死了,他爹死了没多久,他妈也因病下世了,没了父母之后,也没人管教,整天吃了上顿没下顿,街坊邻居看着可怜就都照顾着,自小,黑娃叔就吃东家,喝西家,可慢慢的却染上了小偷小摸的毛病,先偷鸡呀狗呀,后来就偷些粮食呀家具呀的去卖,最后就开始上街偷人了,惹的人见人骂,偷到了钱就去买酒喝,喝多了走那睡那,地也不种,里面的蒿草比人还高,家也不收拾,老鼠在炕上乱跳团。
      
    不过,行有行规,这做贼的也不例外,偷钱不上庙,这是千古以来不成文的规矩,偷庙里的东西,伤阴德捏!
      
    黑娃叔20岁那年,阴历十月初一,城隍庙庙会,这黑娃叔可能也是饿急了眼,竟然把贼手伸向了庙里的老婆子口袋里了,这老婆子们年龄大了,反映迟钝,也可能是想不到有人敢在庙里偷东西也没防备,结果让黑娃叔捞了个圆实,美美的胡吃海喝了一阵子。
      
    这天晚上,黑娃叔没事,带了点喝剩的酒,切了半斤猪头肉去城隍庙找那个看庙的干瘦老汉闲谝,这老汉是镇文物所雇来专门负责看管清扫城隍庙的,平常在庙后面种点菜,每月也有几十块钱的工资,生活倒也过得去,平常没事喜欢和人胡吹乱谝,这倒也和黑娃叔胃口,每到下雨阴天没事做,两人就在庙后的小屋里北京白癜风专业医院坐在炉边乱扯,今晚上,有肉助兴,两人也聊得特别多,从国家政策聊到张家媳妇李家女子,谝得是唾沫横飞,到晚上11点多,两斤多的烧酒喝的点滴不剩,黑娃叔看时间不早就跟老汉打了招呼出门,老汉也懒得送,嘴里恩了几声也倒头睡去了,黑娃叔摸黑出了门,冷风一吹,酒劲上头,觉得胃里一阵阵反胃,实在撑不住了,找了个地方呕吐起来,折腾了好一阵子,黑娃叔觉得人困马乏,随便摸了个地方就窝着睡了,约莫凌晨一两点时候,黑娃叔被冷风吹醒,发现自己在城隍爷大殿门口窝着,刚准备挣扎着起身回家,突然觉得大殿里面有些响动,原以为是老鼠在里面跳团,也没在意,刚起身,觉得不对呀,这里面隐隐约约传的分明是人声么,黑娃叔觉得奇怪,这深更北京治疗白癜风去什么医院好半夜的,啥球人没事跑到这里面来了,便脸贴了门缝往里瞅,不瞅不打紧,这一瞅呀,黑娃叔浑身的汗毛腾一下都倒立了起来,只见里面蓝光闪闪,那鬼卒正揪着一个赤身的人准备往油锅里摁,旁边鬼判怒目圆睁,手捧生死薄宣读此人所犯罪恶,城隍爷端坐中央,手捋长须,原来这城隍爷在办公哩,黑娃叔顿时头皮发紧,七魂跑了六魄,想站起来跑开,可早已浑身发软,哪里还动得了半分,仔细一瞅,那赤身的不正是邻村的狗蛋么,就在西街当铺巷子住着,也是整天偷鸡摸狗,打架骂市的,去年腊月在东原上欺负顺德老汉儿媳妇时被顺德老汉发现从墙上撵下来伤了筋骨,在家躺了不到半月就蹬腿了,只见狗蛋被鬼卒拎着浑身软的跟面条似的,只剩嘴里吹着洽涎,这鬼判刚念完狗蛋罪状,鬼卒一把就把狗蛋塞进油锅,顿时,狗蛋吱骂裂叫地乱喊,那撕心裂废的声音让黑娃叔毛骨悚然,一阵阵焦肉的味道飘出来,随着滋滋的响声,黑娃叔就觉得象是自己在油锅里炸着,浑身瘫做一团,过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听见鬼判开始念下月审判人员名单,什么稷山村的曹瘸子,二水的王三,都是些和自己平常在一块的狗肉兄弟,突然,只听里面鬼判说了一句‘武塔村顺城巷李长锁’,这一下,黑娃叔再也撑不住了,大叫了一声‘妈呀’就昏死过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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