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泪

hucci · 发表于 2017-2-22 09:59:45

昨日，你若为亭上雨，我便似池边月。仅一香，燃起情缘心语。

　　今夕，你我相隔咫尺，却犹天涯永隔。只一舞，舞尽梦华韶光。

　　明朝，我与你相偎依，同享夕阳残照。共一曲，弹去昨夜离殇。

　　

　　

　　红帐飘香，琴筝和鸣。

　　台上的人儿踏乐起舞，红袖翩飞，轻帐扬起，容颜朦胧。

　　所有的人都无声地沉醉于这倾国倾城的舞姿。

　　一颦一笑，回裾转袖，妖冶如火，恍若多年前，那焚毁了这都城遗梦的，漫天火光。那场大火，葬送了权倾一时的燕皇，葬送了绝色倾国的顾皇后，就连燕皇最疼爱的嫡子慕容鉴止，也尸骨无存。随后而来的，便是敌军破城。昔日皇城，血流成河。

　　恍惚间，一曲已毕。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看客打破了这沉寂，只这声音却生涩沙哑，“昔日我自笑古人多情，今日一见，此等尤物又怎可比拟姑娘的舞姿？”

　　红帐中的女子淡淡地打量了一眼说话的人，一袭青色纱衣，朦胧中虽看不清容颜，但瞧那气质却非凡品。

　　“公子缪赞，公子屈尊驾临，是女子之幸。”白衣女子轻笑道。

　　明月一般清越纯洁的嗓音，却透露着深深地寒意。

　　“哦？姑娘舞姿绝世，举国皆知，本公子又何曾缪赞了？”说话间，一把墨画纸扇随意扇动轻松解决牙问题就要劳烦细辛和冰片，不由让人赞一句豁然潇洒。只是这嗓音……，却只能说是人无完人了。

　　“那便谢过这位公子了，奴家先行告退，公子自便。”这姑娘显然并不想与这翩翩公子多做纠缠，只轻笑着朝着台下微一颔首，便转身离去，留下台下一片唏嘘。

　　而那位公子，眼看着台上女子的离去，眸色中却多了几分复杂之意。

　　纸扇停驻在眼前，目光游离，思绪回转，那人儿，也曾在他蓄意挑逗时，这般离去……

　　

　　透过白色的珠帘，一个白衣少女坐在窗边，一手支着下巴，目光无焦点地望向远方，静静地出神，另一只手上还握着半卷书卷，幽香淡淡。

　　“梦殇，”轻烟阁的妈妈悄悄走了进来，这姑娘几年前流落至此，身陷红楼，却从未见过笑颜，还兀自取了“梦殇”这个名字，但无奈她确是一舞倾城，再舞倾国，只说这京城中便无人能及，妈妈也就只得纵着她了。虽说这姑娘从不以真面目见人，但是不得不说，红帐下那朦胧的身影却更加迷人。

　　“嗯？”梦殇回过神来，却并没有看向门口，只打开了香炉，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饵料，紫烟升起，衬得那姑娘目光幽幽。

　　“妈妈有什么事吗？”

　　“这……，额，那个……”

　　“妈妈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地做什么！”梦殇抬头扫了一眼打扮得妖娆的老鸨，皱眉说道。

　　妈妈对上梦殇冰冷的目光，心中更加慌乱了，咬咬牙，说道：“就是那个，那个，刚才那个公子说……，嗯……说是想要见见姑娘您。”说完不安地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女子，突然打了个寒战，心里暗自骂自己无用。

　　“妈妈您是知道我的。”梦殇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的情绪，只用眼尾瞥了一眼门口，“妈妈还是出去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吧，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说完，便不紧不慢地合上了那雅致的小香炉，重新拿起了书卷。

　　“好姑娘，我这……，哎呀，就只见见，也没……，那公子他也说了，就算是隔着帘子也是可以的。这又……”妈妈絮絮叨叨地说道，完了还不忘打量了一眼梦殇的神情。

　　“妈妈收了人家多少银子？”梦殇心知这书是看不成了，便斟了一盏茶，吹去了上面一层稀疏的茶叶。

　　“这……”

　　“多少！”梦殇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妈妈，轻哼一声，“妈妈若是看我不顺眼，大可明说，我走就……白癜风中科详谈治疗常识”

　　“没，没有，怎么会呢，”妈妈急忙说道，当下也不顾得什么了“姑娘权当是施舍老妈妈我吧，哎呀，这，一万两银子呐，就再有十年我也……”妈妈抬头便看到了梦殇阴沉的神色，顿时又失去了说下去的勇气。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妈妈被这语气中慑人的寒气一惊，心中暗暗奇怪究竟是什么让这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少女如此的冷硬，明明舞姿是那么的娇媚嘛。只想着朝代更迭，总有许多可怜之人，便悄悄退出来了。

　　

　　“不成？”声音依旧滞涩。

　　片刻无声。

　　“罢了，罢了……，也不可能的，哪里会……”说罢，一个修长的身影探出，一脚刚迈出来，凝眉想了想，却又退了回去，将手中的折扇往妈妈手里一塞，“银子妈妈只管收下吧，再把这把折扇给她，问她是否还记得……，或者……，如果她是她，不，她一定会记得我的”男子语无伦次，喋喋地说着，毫无逻辑，转身就愣愣地往门口走。这次却连门槛还没到，又好像忽然明朗了一般，回身说道“若是她不认得，还请归还这把扇子，就到城东，怀远客栈。”却是带着一丝苦笑与无奈。说完，逃也似的向外走去。

　　妈妈一愣神，忽然想到了什么，向外追去，却仿佛听见一声被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帮主”，脚下一滞，待回过神来，却早已不见了人影，望着手中的折扇皱着眉头想了好些时候，最终重新向楼上走去。

　　

　　妈妈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却没有看见梦殇的身影，转了个弯，进了内室，透过淡紫的轻烟，抬眼瞧见了床上纱幔中单薄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梦殇？”

　　“又怎么了？”声音依旧清越，只是多了几分慵懒，少了几分冰冷。

　　“那公子托我送给姑娘一把折扇……”

　　“谁？”

　　妈妈怕这梦殇再次生气，忙快速解释道“就是刚刚说的那位，只怕他也是认错了人，连话都没说明白……，我就放在那矮桌子上，姑娘醒来再瞧吧”说罢便急急转身出了内室。

　　因为还在睡梦中，梦殇也没细想妈妈话中的含义，迷迷糊糊便又进入了梦乡，回到了她曾经的童年，有那样一个少年，华服锦衣，言笑晏晏，紫烟袅袅，琴声悠扬……

　　

　　清晨，梦殇醒来的时候，早已是泪流满面，梦中的人儿愈行愈远，最终消失在了一片紫烟之中，仅留那一声清脆悦耳的“嫣儿”，回荡在耳旁……

　　“瞧，你就恰似那亭上雨，清丽脱俗。”

　　“那，你便恍若这池边月，华贵端雅。”

　　心中苦笑了一声，随手抹干了泪。顾嫣然，那个曾经美好的她，曾经美好的家，曾经美好的梦，早就随着前朝的覆灭，随风而逝了吧。

　　坐在矮桌前，随眼便瞥见了那放在桌边，似曾相识的纸扇。

　　眸色一凛，双手已不受控地伸向那纸扇，颤编辑评语一缕紫烟，一把折扇，一曲笙歌，转眼间，却是一场大火，人间炼狱……你在哪儿？我只见这轻罗红帐，一颦一笑恰如你当年。你身何处？我只瞧那风雅少年，一举一动正有你英姿。可她是青楼孤女。可他却身负残疾。命运弄人，缘深缘浅……(作者自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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