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田侨商的世界之路

小五

      青田侨商是国际移民中最有活力、最具创业精神的群体之一，也是我国华侨中具有特色和时代烙印的群体之一，是浙商中不可小觑的一支队伍。长达300年的移民史，一脉相承，折射出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逐步走向世界。 　　全球化浪潮中的青田人
　　当代青田华侨呈现三个基本特点，一是人数聚增，其中女性华侨增长迅速，二是定居国不断增多，三是“两栖式”生活成为常态。
　　在定居国里，改革开放之初，青田华侨分布在50余个国家和地区，如今已遍布100多个国家地区，推动力来自于全球化的贸易事业。从最初的“青田石雕贸易”到今天的中国制造贸易，青田华侨从事的事业进行了大转变。由于全球化的国际贸易几乎都是新移民，“两栖式”生活成为了广大华侨的选择，越来越多的华侨回乡恢复居民身份，投资转业，参与社会保险即是证明。
　　在全球化进程中，青田华侨的集中地仍然在欧洲。
　　大多数移民都是迁移到有自己朋友或家人扎根的国家，形成了独特的跨国移民网络。移民网络促进移民的方式有三种：一是提供信息，早期通过书信，近期是借助各种通讯新技术；二是通过向移民借款，或以工代还，提供旅途费用或移民中间费；三是向新移民提供落脚的住所，帮助他们找工作及提供其他经济及社会帮助，帮助其在陌生的国度立足。这三种方式缺一不可，否则移民无法顺利进行。在青田，这三者自成一体：历史悠久的移民为多国先人一步收集移民信息；不是“青田豆腐倒，不是亲就是眷”的现象使许多青田人的移民梦成为可能。于是，青田成了著名侨乡，华侨在青田人口中所占比例越来越高。
　　据县侨情调查统计，民国时期仅欧洲华侨5万中青田人约占1.3万人。1917年2000名青田籍华工“以工代兵”到法国参加一战，超千人留居欧洲生活。欧洲华侨华人联合会统计，截至2008年，欧洲大陆华侨华人总人数约为250万，其中英国50万和俄罗斯60万（左右），欧洲其他各国为140万，青田华侨所占比例极高。意大利国家统计局2006年12月31日统计数据显示，意大利华侨华人共有144885人，男性76739人，女性68146人。据意大利青田同乡会估计，青田华侨约占1/3强。西班牙国家统计局2008年1月1日数据，正式登记的中国移民为124022人。据西班牙青田同乡会估计，青田华侨则超过1/2。这些数据足以说明青田华侨在居住国的比重正逐渐上升。
　　青田华侨走向世界
　　青田华侨从贩销青田石雕，在居在国充当劳工、苦力，到小商小贩的微型商贸，再到今天的创办实业，开创多元经济，正是青田华侨群体敢为天下先，艰苦奋斗使然。
　　在欧洲，青田华侨经济奇迹随时代而生。欧洲青田华侨经济奇迹有两波：第一波在西欧，自上世纪七十年代兴起，以餐饮业为主体；第二波是国际贸易，自上世纪九十年代兴起，在南欧与东欧；两波都在持续，并在本轮国际经济危机中减档，但仍保持着绝对的速度。前一波发生的背景是欧洲福利制度的成熟，后一波是因为这些国家的改革开放。
　　福利国家是包括社会保险、公费医疗、家庭福利、社会救济计划、社会保障、社会政策的加总，是西欧国家上世纪下半叶成的时代精神和基本制度。上世纪70年代之后，福利制度引入“市场因素”，大大提升了公民福利。“消费”在GDP中所占巨大份额，是福利国家的标志，引入服务业成为了国家战略，在“移民网络”的作用下，青田华侨先人一步在西欧国家生根发芽长叶开花结果。实际上，第一波获得好处是广东籍、香港籍华侨的中餐馆，1980年代抵达欧洲的青田侨民相当一部分人士在这些中餐厅学习、打工。随着广东籍、香港籍侨民老板的退位，而下一代又不愿接任餐饮工作，正值壮年的青田华侨中餐业蒸蒸日上，登上了餐饮业的舞台。比如，在荷兰，20年前是80%属于广东、香港侨民，今天，青田人一枝独秀，占有90%以上。
　　依笔者看，青田人在东欧诸国的成就也是移民网络的“附加产品”。青田人途径社会主义阵营的东欧（与中国交好，签证较易），然后跳板至西欧打拼未来，这是99%的青田人的想法。上世纪八十年，恰逢匈牙利等东欧诸国改革开放，欢迎外来投资。在中转站的青田人歪打正着，巧借中国“全球工厂”的兴起，将价廉物美的中国商品源源不断地输入“短缺经济”的东欧诸国，获得巨大成功。今天，在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捷克、斯洛伐克诸国，青田华侨主导了中国商品贸易。据有关资料，1990年，某位青田侨胞在匈牙利创下一天批发17个集装厢的记录。
　　在南欧国际贸易中转站的罗马，青田华侨依然独领风骚数年。随西班牙、葡萄牙向中国物资敞开胸怀，在东欧诸国、意大利接受国际贸易洗礼的青田人前期抵达，快速布局，赢得西班牙和葡萄牙市场。
　　在巴西，潜伏已久，随国门打开而勇立潮头。巴西青田人“跑桥头”与“进社区零卖”是2001年之前的商业形式。巴拉圭“东方市”巴西大地仅隔一桥，奉行自由移民和物资自由港政策。过桥即是利润，利润有时高达几倍，至少也有一倍，但只允许“游客”手提肩扛大约200美金左右的商品。青田人以坚韧不拔的精神，“蚂蚁搬家”式地来回奔波于5公里之长的巴拉圭与巴西通关路，将物资运向巴西，连夜运往圣保罗与里约出售，赚取利差。
　　2001年，巴西全面开放，从中国直接进口的国际贸易勃兴，在青田“潜伏”已久的青田人商业井喷，形成国际贸易、批发、零售、仓储、租赁，一兴百兴。据调查，圣保罗华人华侨商贸集聚区二十五街、早市、“走私楼”700家商铺中，青田人占有半壁江山。
　　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初，青田老一代华侨在法国、意大利的皮革工场显示强劲活力，之后破败。世界之交在意大利雨后春笋般涌现服装工场，今天大浪淘沙，纷纷转型，当然存留下来的工场，在华人圈中独占鳌头。
　　在非洲，以旅居乌干达的季永灵为代表的东方之光制鞋企业，以其投资和生产规模，或许排在中非诸国浙商之首。
　　在全球危机的袭击下，许多国家纷纷设立贸易保护屏，促使当地经商的华侨转向制作业以解决当地劳动力，预计未来仍然有较大发展空间。随着“融入”的步伐和第二、三代的茁壮成长，青田侨商正在旅游业、旅馆业、建筑业、律师楼及特色服务公司等行业探索。　　
　　青田侨商的独创模式
　　在闯荡世界的过程中，青田侨商在成长壮大中形成了自己固守的模式，打上了青田侨商的烙印。
　　“跨国生存”将成为越来越多的青田华侨的生存发展方式。从万众一心前往西欧诸国，到今天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定居，是现阶段主要特色和今后很长时期内的选择。随着时代变迁，海外华侨华人子女成家立业，渐渐融入当地社会，相当一部分老华侨“落根生根”，而新华侨尝到“漂泊式国际贸易”的甜头后，他们或回中国创业，或留在一个国家，或移民到其他国家去发展，发展意识强烈，逐利而居，成为全球化中的一景。
　　祖国家乡将成为青田华侨的主阵地。从华侨要素回流工程，到“构筑世界青田、打造华侨名城”战略的实施，青田为广大的青田海外华侨提供了广阔的舞台，家乡将成为众多华侨发展的重要阵地，这对青田区域经济的发展、产业结构升级、民营经济兴起、经济合作扩大、地域文化等诸方面，将产生先导、示范、中介、溢出、联动等作用，进而又全力推进中国华侨名城建设。
（青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