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建嵘：对待批评莫分善意与恶意

WeiXiaoqiao

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组长习近平最近指出：对广大网民，要多一些包容和耐心，对建设性意见要及时吸纳，对困难要及时帮助，对不了解情况的要及时宣介，对模糊认识要及时廓清，对怨气怨言要及时化解，对错误看法要及时引导和纠正。对网上那些出于善意的批评，对互联网监督，不论是对党和政府工作提的还是对领导干部个人提的，不论是和风细雨的还是忠言逆耳的，我们不仅要欢迎，而且要认真研究和吸取。

习组长这些话，说得好！这对于近些年来，有关部门对待网络言论的错误管制，有一定的纠偏作用。我相信，有关部门会根据习组长这一重要指示，解决长期困扰网民的删贴和销号等问题。

既然习组长有如此包容的胸怀，那我就这段重要指示中的“善意的批评”这个提法，提点“善意的看法”。

从词义上看，“善意”就是指好心好意。它的反义词“恶意”，则是居心不良。可见，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都是从行为动机来分析人的行为的，描述的是人从事某种事情的念头或愿望。虽然，我们经常讲，善恶自有标准，但具体到某一行为，则很难做到客观准确。而且，人的动机不仅有非常复杂的结构，还有非常不同的表现方式，这也就决定，界定人行为动机的“善”或者“恶”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而“批评”呢，就是对他人的缺点和错误提出意见。也就是说，批评是与“缺点”和“错误”联系在一起的。对某一行为是否有缺点或错误，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立场会有不同的观点，甚至完全相反的观点。批评者与被批评者往往处于这种“对立”状态。

这就决定了，在对待批评者是“善意”还是“恶意”这类行为动机时，完全有不同的结论。批评者，也许认为，指出被批评者的缺点错误，是希望被批评者改进工作，有利于批评者的进步；而被批评者则认为，批评者别有心，小题大作，无端生事，影响到自己的前途。

而且，在一些公共事务，特别是关系到国计民生问题上，批评者对官员的缺点和错误的批评，可能利国利民，但的确有可能影响官员的个人前途。也就是说，这样的批评对国家和民族是“善意”的，对官员个人而言是“恶意”的。

可见，将批评分为善意和恶意，很难有一个客观标准。完全有成为被批评者拒绝批评，甚至作为打压批评者的借口。现实中，就有官员用各种“诛心”的手段，来打击报复批评者。

我的观点是，作为执政者，在对待批评者问题上应该有法律意识和权利观念。要充分认识到，批评公权是公民的权利。执政者应该包容一切批评意见，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只要不是造谣诽谤等违法犯罪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