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最美的女飞行员（2）

海芬心语

当年皮肤白嫩、张一枚樱桃小嘴的李旦旦在银幕上青春无敌，绝对让观众眼前一亮。而且她的气质很洋气，哪怕扮演的是穷人家的女儿，也透露出一股倔强又俏皮的光彩，这是同样身形娇小、五官鲜明的周璇所不具备的。

周璇似乎气质里就是柔弱受欺负的让人怜爱的女子，而李旦旦生来就不像是能够被任意宰割的女孩子。她在电影《海角诗人》里面对企图侵占自己的恶霸，为了忠贞的爱情，从危岩上跳入大海。那一跳让她成为年轻人追捧的偶像。连大明星胡蝶都在电台评论时对她赞叹不已：“上海人大饱眼福，从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来了！”
不过，这个“林妹妹”从天上掉下来之后，竟然又飞上天空里去了。才刚刚开始走红的李旦旦，竟然跑到法国去学习飞行。这一“飞”，她再也不愿意回到大银幕。


中国第一代女飞行员
如果当年李旦旦坚持走演艺之路，那么很有可能她后来会成为像周璇那样让无数人记住的女明星。不过，她转行去开飞机了，并且成为中国乃至世界都一等一的著名女飞行员。
除了在法国学习飞行技术，李旦旦还跟随丈夫在日内瓦学习飞行，几年之后，她又转到美国奥克兰的波音航空学校深造，掌握了各种复杂的飞行技术。她是这所世界上最好的波音航空学校的第一位女性毕业生，当时没有其他女性受过这么先进的训练。

1935年5月15日，23岁的李旦旦在美国奥克兰机场上空练习难度较大的翻筋斗飞行，因座椅皮带松开，突然把她抛出机舱。在危急时刻，她冷静果敢，迅速打开背上的救生伞，降落在旧金山海湾，为美国海军所救，在美轰动一时。她因此成为美国妇女航空协会会员。


之后，李旦旦还接受了派拉蒙影业公司的邀请，参加了以中国抗日战争为背景的影片《歧路》的演出。她当时已经在美国飞行界具有相当的声誉，但她却乘美国“柯立芝总统号”邮轮回到上海，报效祖国。
1936年，李霞卿在上海龙华机场举行飞行表演，在场有十五万之多的观众观看了她表演。要知道，那年月女人开汽车的也没有几个，更没听说女人驾飞机了，何况这位女子还是曾经的电影明星呢。

中国老百姓看得目瞪口呆。中国政府颁发给李旦旦可以飞到任何地方的执照，在1937年，世界上几乎没有女性拥有商业飞行员的地位，但李旦旦在六周内，载客飞遍了广东西南航空公司经营的危险线路。
李旦旦在天空翱翔不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冒险精神，她一直没有忘记家训，把国家的危亡放在心里很重要的位置。她曾写过20万字的《改革中国航空的建议》，对中国空军帮助不小；1939年她应美国援华药物局邀请，驾驶一架名叫“新中国精神号”的单翼型飞机，作了一次极为轰动的环美飞行，一路访问美国各城市，呼吁国际援华。1940年她驾机飞往南美，继续抗日募捐。在秘鲁她驾军用飞机作了长达1小时的表演，募捐4万元。秘鲁航空部长前往观看，赠她一枚航空金质徽章。
李旦旦是中国空军第一个女官——飞行中尉，第一个派到加拿大任公职的中国女子，加拿大第一个持有国际飞行执照的女飞行员。其实那时候无论在中国还是外国，女子驾驶飞机都是罕见的，加上李旦旦的美貌和魅力，引起人们极大的兴趣，有关她的报道和照片上了当地报纸的头版。不开飞机的时候，李旦旦总是穿光彩的旗袍，头发上扎一朵丝花。


一生爱折腾的神奇女子
由于像李旦旦那样的女人实在精力太充沛，也经历太不平凡，她生活得像一则传说。于是，民间关于她的各种失实的传闻就很多。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关于她“英年早逝”。
很多年里，一些媒体报道以及书刊文字记载里说李旦旦在1944年的时候因为一次飞机失事而过早去世，也有写1940年或者1946年的。从这个去世年份的多版本说法，就体现出这则消息是多么不靠谱。这明明是误传，却传了许多年，连上海老明星顾也鲁后来在写文章回忆起李旦旦的时候，也说她飞机失事已经不在人世。
事实的情况是——李旦旦没有飞机失事，她在美国一直活到86岁高龄，1998年才病逝。1958年，香港启德机场新跑道启用时，46岁的李旦旦出现在启用典礼上，还亲自驾机做了示范表演。当年的香港《工商日报》等报纸做了报道。
在上世纪 60年代，香港经济下滑的时候，李旦旦回到了美国，在旧金山湾附近定居了下来，一直到去世。至于为何先前会那么多报道以讹传讹说她已经死了，有推测认为，造成这种误传的原因，是媒体误将李旦旦与另一位遇难的美籍华人女飞行员李月英混为一谈。
据说，李旦旦年纪小拍戏的时候，民新公司遭歹徒洗劫，她勇斗歹徒，一连击倒两歹徒，又将匪首推入黄浦江。事后，李应生为表彰女儿，在《木兰从军》电影情节中，加了一段“飞马追敌”的插曲。这则消息听起来也不像是真的。


李旦旦一生结婚过三次，据说她第一次婚姻离婚，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宗离婚案。她与第一任丈夫郑白峰原本是真心相爱，郑白峰的姑妈郑毓秀是李旦旦父亲以前一起搞革命的战友。郑白峰当时任国际联盟的秘书，住在法国，李旦旦和他结婚后，就跟随他到法国去了，所以，有种说法是她当时抛弃电影事业也是为了他。

可没想到，不拍电影的李旦旦却做起了更惊心动魄的事业，而郑白峰是个很好静的人，只喜欢呆在家里看书。而李旦旦则天天豪迈不羁地“上天入地”玩命。夫妻两人的兴趣与生活习惯就越来越有差距，终于后来离婚，这在当年可是很被中国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不过李旦旦第三次婚姻的丈夫一直陪伴她到临终，并宠她爱她，让她尽情翱翔。晚年的李旦旦渐渐不再开飞机，不过在上世纪70年代，一次在加州乡下旅行的时候，李旦旦发现了一架停放在农田里的撒药小飞机，她请求主人允许自己驾驶它升空。她驾机在空中表演了一系列旋转和复杂的特技，直到飞机的承受力达到极限时才安然着陆，并礼貌地感谢惊呆了的主人。

这就是神奇而又爱折腾的李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