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来顶起~~~楼主又接着发故事了~~~~~ |
本帖最后由 anna 于 2012-2-28 17:52 编辑 好久没来更新了,最近太忙,要赚钱养家啊。再发一段吧。 十七 功德圆满 现在,那桑扎布变成一个普通的藏民了。他身披藏袍,腰扎暗红色的布腰带,一只胳膊赤裸着露在棉袍之外,头顶一个略显肮脏的藏式毡帽。这身打扮,使得他浑身的精干洒脱隐藏在布满灰尘的沉重之下。如果路上行人遇到他,肯定会误认为这是一个长途跋涉朝圣归来的贫苦藏民信徒。 但现在,那桑扎布自己感觉就像一只脱离樊笼高飞上天的自由自在的小鸟。藏区的天空就像水洗过的一样通透碧蓝,玉石一般在他面前展现。而那桑扎布快步如飞,只感到风声在耳边轰鸣,田野的青草和清澈的小溪从眼前掠过。那些玉珠一样的羊群在田野播撒,长毛的牦牛安详地低头吃草,天上飞过一只苍鹰,那桑扎布兴致高了,甚至可以高高跃起,似乎要与苍鹰比翼双飞。 那桑扎布回到了遥远的童年。那个时候,虽然生活贫困,缺吃少喝,饥寒交迫。但是,他可以像现在这样在田野上奔跑。可以跟羊群戏耍,可以爬树掏鸟蛋,也可以帮助年幼的赞格玛摘野花,编成美丽的花环。 想到赞格玛,那桑扎布的心抽紧了一下。但是,只一瞬间,他就释然。此次前往,是遥远的汉地。是亲爱的女儿居住的城市,是一座叫做北平的城市。虽然不知道北平城的模样,但那桑扎布已经在梦里无数次地拜访了这座城市。无数座寺院高高耸立,数不清的喇嘛往来穿梭,羊群牛群在街巷里倘佯。那桑扎布从来没见识过大城市,但在唐卡上见到无数庙宇环绕的美丽世界。他的心目中,那就是大城市,那就是北平城。当然,大城市中还有一个笑嘻嘻的婴儿。婴儿像极了美丽的赞格玛。一双奶气可爱的小手挥舞着,一会儿奔向广阔的田野,一会儿又奔回来,扑进那桑扎布的怀抱。天边的五色云彩舒展煽动,就像蝴蝶的翅膀。宝蓝色空中镶嵌的星星闪烁眨眼,就像婴儿的脸庞。那桑扎布甚至不知道婴儿的名字。但这并不重要,有赞格玛的名字就足够了。一首广阔原野上永远吟咏长久缠绵的歌曲,足以令那桑扎布用一生的时间来欣赏来回味来沉醉就足够了。 不知不觉之间,泪水蒙住了那桑扎布的眼眸。自从赞格玛离去,自从丹仁老师进入他的经堂的那个夜晚开始,那桑扎布再没淌过一滴眼泪。他的全部心思沉浸在寻找女儿的迷梦与幻想之中。这个沉迷的状态,把他从失去赞格玛的致命打击中解救出来。现在,当自由来到自己的身边,对于赞格玛的思念也豁然惊醒。那桑扎布在一座绿茵茵像金瓶一般的小山山尖上停下脚步。耳边轰鸣的风声突然沉寂,而一首由尖亢的女声用藏人的喉咙唱出的歌声,刹那间充斥了整个世界: “蓝蓝的天空上雄鹰在飞翔, 那是我心爱的英雄返回家乡, 青稞酒端给亲切的爱人, 我扑到亲人的怀抱 卡拉昆都山上的冰雪留下爱人的足印 我们心爱的英雄不再回来 巴扎尔河水浪花激荡 我们的英雄埋在河水下面。。。。。。” 那桑扎布从未听说过音乐堂音乐会。但此时,他如同置身于一个回响效果绝佳的音乐厅,倾听一首由一流交响乐团伴奏的女高音独唱。无垠的天空尽情回响着赞格玛的歌声,辽阔的草原在柔声附和。那桑扎布忽然忆起一个细节,这个细节在赞格玛在烟火之中唱出最后一个长音的时候就曾经在他的心中划出一道闪电。但巨大的痛苦封闭了他的思维,这个思想闪光在刹那泯灭。现在,这个疑问又像闪电般出现在那桑扎布的脑海里:那桑扎布在最后见到赞格玛的时候,赞格玛已经遭受了三天三夜连续不断的毒刑拷打。巨大的疼痛和撕裂肺腑的惨叫已经彻底摧毁了赞格玛的喉咙,那时,赞格玛喊出的声音已经不是人的声音,而是类似野兽的嘶吼了。但仅仅隔了一个夜晚,被捆绑在火刑台上的赞格玛怎么能从浓烟烈火之中发出如此请丽如此高亢的纯美歌声?一付已经彻底毁坏的喉咙,怎么可能在一个夜晚就恢复如常,怎么可能在呛人的浓烟中从容地引亢高歌呢? 在这一刹那,那桑扎布突然被一种无与伦比的神圣感摄住了。在他的眼中,蓝天上的云彩像流水般旋转,河水中的玛尼石在迸溅的水流中发出叮叮咚咚悦耳的声音。大自然就像十年前的赞格玛一样复活。伴随着清澈的歌声,欢然跃动。 当那桑扎布从沉醉中惊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那桑扎布晃晃脑袋,彻底清醒过来。这个突然坠入的梦境,难道是赞格玛带给他的美好思念?难道是十年来无思无欲对幻宗的勤学苦练终于使得他能白日梦一般把赞格玛带到他的面前?无论如何,那桑扎布的精神振奋起来,高亢起来。前方路漫漫,原野茫茫。但希望如同刚刚升上天空的沉甸甸的月亮,明亮而璀灿,美丽而遥远。 再往前走,那桑扎布变得沉默起来,但这个沉默只是表象。因为,他的心中开始沉甸甸地,他负担着对赞格玛的思念与希望,前程变得更加充满希望。 一路上,那桑扎布谨记丹仁喇嘛的教诲。在藏区范围内,尽量避开经常出现行人的大道,专找荒僻的野地行走。好在,那桑扎布功夫在身,一路之上,正好可以小试锋芒。 在一座座积雪刚刚融化乱石嶙洵的高山深谷之间,那桑扎布像是一条上下窜跃行走自如的游鱼。在漫山遍野树冠相连终日不见阳光的原始森林,那桑扎布又像是一条往复游动的蟒蛇。在浩瀚清澈的雅鲁藏布江,江底的卵石清晰可见。那桑扎布如同凌波踱步的佛祖,随风踏波疾速滑过。只是第一次遇到喷发着冲天蒸汽的热泉时,那桑扎布惊讶地张开了嘴,仿佛被钉在广袤的山坡谷地之上。 这地底下真的存在力气无比的神鬼吗?这喷发的灼人热气,是在表达对人世的不满还是对未来烧灼的热情呢?那桑扎布不知所措,但故乡留给他的这个刻骨铭心的印象。今生今世无论走到哪里,故乡永远会像这不断喷发着气雾的大地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翻腾嘶吼,致死莫忘。 十八 满清最后一位举人 |
字大点看起来是要舒服些。给分啊~~~~ |
绝对要顶起,好故事,读起来就是过瘾啊,问好楼主,还想讨杯香茶好伴着读书,主人家肯否?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