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俄军售僵局暴露西方内部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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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法国而言，俄罗斯对其在乌克兰的武装代理人的支持，以及接下来的马来西亚航空公司(Malaysia Airlines) MH17航班被击落事件，都不构成法国向俄罗斯交付两艘“西北风”级(Mistral-class)攻击舰中的第一艘——“符拉迪沃斯托克”号(Vladivostok)——的障碍。而对于明年是否向俄罗斯交付该舰的姊妹舰，法国眼下仍有选择，这取决于俄罗斯的行为。这就引发了下列问题：俄罗斯的行为糟糕到何种程度会迫使法国取消交付。

FT中文网29日援引英国《金融时报》报道，俄罗斯正开启它的新帝国主义事业，依据常理，不应向俄罗斯交付可能会让北约(Nato)盟友陷入风险之中的战争工具。那么，这笔交易为何会推进，怎么能让法国取消交易呢？

在俄罗斯入侵格鲁吉亚以及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在2008年当选美国总统后不久，美国曾提出重建与俄罗斯的关系。对于这一提议，没几个西方领导人像法国当时的总统尼古拉·萨科齐(Nicolas Sarkozy)那样热情——他以12亿欧元向俄罗斯出售了两艘新型“西北风”级海军攻击舰。尽管并不配备武器，但作为用途极广的远征指挥站、直升机航母和登陆艇平台，“西北风”级攻击舰有着重要的军事价值。当法国在2011年利比亚战争中动用该型战舰时，作为北约快速反应部队海上力量的枢纽，它向世人证明了其价值。

法国可能不愿取消交易的一个原因是，取消交易将面临严重法律和经济惩罚。相关舰船在建造时使用了俄罗斯和法国零件，这意味着，这并不是简单的偿还价款并补偿被禁运的客户、然后将舰船重新卖给第三方的事情。这有利于解释法国为何强烈提出合作伙伴（尤其是英国）有必要承担同等的痛苦。法国外长洛朗·法比尤斯(Laurent Fabius)指责英国伪善，因为英国对俄罗斯寡头的金融制裁力度小，这些俄罗斯寡头已经把“伦敦格勒”(Londongrad)变成了他们的家。

英国如果针对俄罗斯利益集团采取冻结资产、禁止进入伦敦金融城(City of London)交易所、对现有或未来武器合约全面禁运的措施，可能有助于解决法国对于负担不平等的担忧。

其次，单边取消“西北风”级战舰合约可能会导致竞争对手将法国抹黑为不可靠的供应者，例如在向印度出售数十亿美元阵风(Rafale)战斗机的长期谈判中。一种解决方案是，北约或欧盟成员国参与到交易取消中来，同意在法律条件允许时，以每个国家1欧元的象征性价格购买这两艘战舰。这将令其他国家很难声称他们更可靠。

最后，目前还不清楚，法国政府是否完全了解其中欧合作伙伴将对“西北风”级战舰交付做出何等严肃的反应。未来几年，波兰将支出200亿欧元实行军队现代化。法国工业正在争夺空中防御、战斗直升机以及潜水艇合约，有的法国企业已进入这些合约的决选名单。如果“西北风”级战舰交付，不仅这些前景将成为泡影，法国与波兰迅速发展的关系也将遭受巨大的道德和政治损害。

务必不能让这笔交易继续推进，帮助法国克服取消这一可鄙合约的障碍，符合西方盟友的总体利益。

这个烂摊子给人们带来了更广泛的教训。尽管从象征意义和实际意义上来说，针对俄罗斯的制裁是有用的，但这些制裁存在两个基本缺陷。第一，制裁具有自我惩罚性，它们不仅会损害被制裁国，制裁国的就业、资金或能源供应也会受损。第二，制裁存在严重分歧，在拟议的取消“西北风”级战舰交易和“伦敦格勒”未能受到惩罚之间存在政治关联，就非常明确地体现出了这点。

集中精力在经济、政治和军事上支持乌克兰，就像我们在冷战期间对待瑞典或芬兰等中立国家那样，将让西方获益更多。这是阻止一个新的俄罗斯帝国建立起来的最直接方式，这应该是我们的目标。惩罚俄罗斯本身并非一项战略目标。制裁很重要；支持乌克兰更是至关重要。

作者：弗朗索瓦·埃斯堡 法国战略研究基金会特别顾问

（消息来源：ft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