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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 【连载-中国的英国女婿】徒步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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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1 10:23:08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今天徒步路程:28.0英里/45公里(总计68.1英里/109.61公里)

今天筹善款额:£412.05(共筹得:£1802.81)


       就像塞翁之失马,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些时候一天会以一种方式开头,却以另一种方式收尾。今天就是这样的一天。这一天从沃金(Woking)一个美好的早上开始。

       鉴于先前的教训,一大早出发之前我就先去药店囤积了好多“足底贴”。这些足底贴马上就让我的脚底舒服了不少,更重要的是我不用再一瘸一拐的走路了,那样的走路方式对我的膝盖和臀关节简直是要命。贴好足底贴,我感觉仿佛“如虎添翼”(“虎”当然是维尼熊里边那只好像从来没看见过它走路而只是“啵嘤”“啵嘤”跳来跳去的跳跳虎)

       我沿着运河那边从沃金(Woking)往圣约翰(St John’s)走,在发现土星小道(Saturn Trail)后觉得自己“跳”得更起劲儿了:那里的景色是如此漂亮又静谧安详,我被这种无声的天籁差点感动得眼睛都湿润了,幸亏我及时意识到:怎么能这样呢,我可是一个保守党党员啊。于是我只是轻轻咳嗽了下清了清嗓子。这里景色如此的富有英格兰气息,我于是拍了张照片(见下)发给我的朋友兼以前的上司安娜蕾女男爵告诉她我多么羡慕她能住在这么漂亮的地方。


       我一边走一边开始思考什么才是所谓的英格兰风格。我们不怎么经常谈起这个话题,但英格兰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地方。它是我的家乡,我挚爱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喜欢我家乡的一切:曾经被恒古时光的足迹漫步过的英格兰葱绿的山峦和乡村;分明的四季;我们的包容;我们对其他文化的开放和尊重;我们的建筑,特别是精致的教区教堂和雄伟的主教教堂;我也爱我们的语言,它能能够胜任描述此时此刻如此精致美景,也能够阐述深刻的思想,譬如我最喜欢的来自莎士比亚《威尼斯商人》中的语句:“慈悲不是出于勉强,它像来自天堂的雨滴落在人世一样自然。它被上帝赐福过两次:赐福施与的,同时也赐福接受的。”这种思想往往会让人醍醐灌顶;我热爱我们的创新精神和冒险勇气,这些推动了整个人类认知的疆域;我热爱我们极致的幽默感和自嘲;我爱我们表述上总是留有余地;我们的吉百利牛奶巧克力和马麦酸酵母酱(当然在不是一块吃的时候);我们的伦敦;我们对弱者的同情,对宠物的喜爱以及对虽败犹荣的悲剧英雄的赞同; 同时还有我们的怪异和诡诈;我们宽容不同的见识;我们对体育的热爱;我还喜欢我们美丽的海岸线;我们的历史感;我们彬彬有礼;我们引以为豪的自然信托,英超,公共医疗服务,英国广播电台BBC,埃尔加音乐节,逍遥音乐节,披头士,恐怖海峡乐队,阿黛尔;我还喜欢我们的电影-诺丁山,诺曼的智慧,相见恨晚。。。就像尤尔·伯连纳在“国王与我”中的台词:“Et cetera, et cetera, et cetera(意为“等等,等等, 等等。。”)(这些是英语么?是他么?是它么?嗯,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种思考一直持续到我走进了布鲁克伍德荣军墓地,我的关于英格兰民族性的思考被打断了,因为这里展现给我的更多是对于战争的可怕代价。我徜徉在洁白的墓碑石之间,看到墓碑上主人的年龄大都比我的两个儿子还年轻(27岁和24岁)。他们或许是儿子或许是丈夫也是父亲,而这一代人的陨落完全是战争所犯下的罪行。想到这里我又开始伤感了。每次我参观荣军墓地时候两种矛盾的感情总是在我心里不断交织:一种不自觉的国家荣誉感,并且为这些为国捐躯的年轻人感到自豪,他们为他们的祖国,同时也是我自己的祖国而战;而同时另一种感情却是对战争灾难,以及让这些战争变得必要的外交和政治上的失误所怀有的难以抑制的愤怒。


       当我刚到布鲁克武德(Brookwood)的时候,我们一位重要的社会政策专家萨曼莎·卡兰(Samantha Callan)博士来电祝贺我在内政部的新工作。我觉得传统的黑白分明的部族式政治有时挺给人挫败感的,因为有一些重要的辩论都因为非黑即白的结论而被扼杀。这就是为什么萨曼莎所领导的,致力于跨党派合作的社会公正中心如此重要。我们讨论了就社会政策而言,战争的成本问题。服军役对于传统的家庭生活会是非常极端的挑战——长期缺席的父亲们归来了,但是在完成了压力巨大的海外服役期,并目睹了不可言喻的恐怖之后,他们很可能从亲情关系中脱离出来。而对孩子们而言,父亲形象的缺失对儿童成长的巨大影响是众所周知的。让我们来看看一战的情况吧:当时英国的人口数是四千五百万;其中八百八十一万人与战争有直接相关;888,246人牺牲,1,663,000人负伤。这大概是继中世纪(14世纪)的黑死病以来,英国遭受的最惨烈的社会影响了。可我们经受了这一切,在二十年后又重来一遍。右翼政治家们经常哀叹因为家庭的破裂和道德的沦丧导致现代社会的惨淡模样,这也许是对的,但更值得关注的,大概当属所谓“战争道德”这个概念吧。

       让我回到徒步进程这个话题上来吧,除了一直无可救药地在法纳姆(Farnham)的一系列交叉路口迷失方向以外,我的进展还不错。这一天结束前我决定在波顿(Bordon)按下计步器,因为它看起来是一个比较大的镇子,应该有可以提供住宿的地方。我进镇子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八点半,天色已晚,这么在路上继续走也是不安全,而且老天爷还开始打起闪电来。于是我从乐高城(Legoland)买的雨披第一次派上了用场。我在一家和蔼的中国人经营的小餐馆里吃了炸鱼薯条,还想显摆一下我那不成章法的普通话,可惜没有成功。他们告诉我距离这里最近的小旅馆在六英里之外的阿尔顿(Alton)或者立福克(Liphook)。我本来想在网上查查看,结果没有3G信号――事实上,什么信号都没有。所以我一头钻进了瓢泼大雨,直到发现一家巨大的乐购(Tesco)超市,我觉得那里应该有无线网络信号。到了那里的确有,我得知今晚要想走到附近任何一家小旅馆根本就没门儿。


       我用网络和雪琳通了视频,告诉她上述情况。每当这种时刻我好佩服我的夫人,她很快在十分钟内就成功地给我在法纳姆(Farnham)订好了一家小旅馆——法纳姆家庭旅馆(Farnham House Hotel),还告诉我从波顿(Bordon)出发的话,要乘坐18路公交车,十五分钟后启程,可以在离小旅馆不远的站下车。以这样的方式中断行程难免有点令人灰心丧气,但是能很快从冷冰冰的雨幕进入热腾腾的浴室,然后钻进舒舒服服的被窝,让我迅速地把这烦心事抛在脑后,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消息来源:[url=]李雪琳贝茨勋爵夫人微信[/u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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