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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恐襲亡命徒出逃路線追蹤 作者 安德烈
巴黎恐襲暴徒至少害死129無辜,但有多少兇徒自爆炸死?有多少在逃?恐暴前夜,帶着炸藥褲帶和衝鋒槍的他們又在哪裡潛伏?亡命徒又是如何在警方眼皮底下逃跑?誰是協同?使用的是什麼樣的交通工具?至少,被追擊的兇徒薩拉.阿布德斯拉姆在巴黎恐襲次日曾被法國憲兵在邊界攔住,卻因在法國沒有犯罪記錄放行。幾分鐘後,安全部門才核實他就是那倆出現在巴塔克蘭用來載乘三位暴徒的小黑車的租借人。但是,薩拉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究竟有多少恐怖分子在逃?
目前已有五名自殺恐怖份子已查清身份,其中四人自我爆炸,薩米.阿米穆爾 (Samy Amimour ) 28歲,曾經在法國鐵路公司擔任公交車司機15個月,2012年辭職;奧馬爾.穆斯塔法 (Omar Ismaïl Mostefaï ) 29歲;哈紮菲 (Bilal Hadfi ) 20歲;布哈伊姆 (Brahim Abdeslam )31歲,但薩拉在恐襲後出逃。
調查人員暫時判定八名恐匪參與屠殺,七名自爆,一名出逃。四名已查清,其他三名還在驗證。其中一名死在巴塔克蘭劇場一樓,另兩名死在法蘭西體育場外圍,這兩人中有一人身上有一本敘利亞護照,似乎不屬於自殺攻擊者本人。
對科學警察而言,調查力度很大,匪徒身體被炸得稀爛,但調查人員相信能查清身份,因為自殺攻擊者的面孔仍然可辨。特偵小組對大量照片進行比較,與此平行,科學警察正在做進一步基因驗證。
警方懷疑參與巴黎恐襲後逃跑的或不止薩拉一人。警方搜集的許多見證人提供的信息顯示,在10區和11區交界的咖啡館露天平台前面出現的西亞特小車,車上當時坐着三人。其中兩人是布哈伊姆和薩拉兄弟。第三人是誰,他的身份仍然沒有查清。
三人乘坐的西雅特小車週日在巴黎近郊聖德尼省蒙特葉市發現,車上有三支衝鋒槍,和幾個裝滿子彈的匣子。這輛車也是以薩拉的名義租借。
奧馬爾.穆斯塔法和薩米.阿米穆爾兩家九人目前仍在巴黎近郊92省勒瓦盧瓦的次級反恐警局關押。阿米穆爾的小妹妹,現年15歲,星期一因年齡關係不再延長拘押期而放行。
恐匪施暴前後巴黎居住地點
初步查明,恐匪施暴前分別在兩處租借了公寓,一座位於近郊聖德尼省的鮑比尼(Bobigny),租借人布哈伊姆,出租期11月10日至17日,通過Homelidays網站預訂。警方已於週日至周一對公寓進行搜查。房主解釋說,恐暴前一個星期的星期三,他與準備租借房屋的三位男子約會,他們自我介紹屬於比利時一家安全公司的員工。警方在現場找到一隻尚未打開包裝的手機,但沒有發現任何武器。警方周二仍在對這座房屋搜集到的指紋和其他蹤跡進行分析。
第二座公寓以薩拉的名義租住,公寓位於巴黎南郊、距離巴黎只有幾公里的馬恩省Alfortville的一座旅館。這是一座家庭式旅館,緊鄰另一座小城Choisy-le-Roi。旅館名叫Appart’City ,薩拉租住一個兩居室。究竟是薩拉本人親租還是另一個自殺攻擊分子用他的蘭卡租借?尚不清楚。星期二,警方還在旅館調查究竟誰在兩居室住過,住了多久?警方還想知道這座房屋是不是被自殺恐怖份子利用作為發起攻擊前的秘密聯絡地點。
一位匿名的就住在旁邊的女房客周六週日交接的夜晚聽到警方破門而入的聲音,她告訴警官,見過兩個男子居住,但和警方展示的照片對不上。
星期二,薩拉繼續在逃,比利時警方已發布追捕他的國際通緝令。經查,薩拉親自租借了在巴塔克蘭劇場門前發現的POLO黑色小汽車,警方初步判定他參與了10區和11區的槍擊。之前,警方對薩拉兄弟生活的布魯塞爾附近的莫倫貝克市 (Molenbeek) 搜索後,比利時媒體曾誤報薩拉被抓的消息。
“比利時匪窩”與薩拉逃出法國
比利時警方15日16日抓捕的兩人已以發動恐怖襲擊的罪名正式逮捕。這兩人就是在薩拉要求下,在周五周六交界之間,前來巴黎尋救薩拉的比利時籍人。據悉,巴黎恐怖發生不久,薩拉打電話到比利時找人救助,前來幫助他出逃的這兩人就是來自比利時的莫倫貝克。這次製造巴黎恐襲的兇手多跟莫倫貝克有聯繫,有人憤怒地把此地形容為“比利時匪窩”,一鍋老鼠害一鍋湯,但用“匪窩”形容顯然很過分。
他們兩人的名字分別叫哈馬紮.阿圖(Hamza Attou ) 和穆罕默德.阿姆里(Mohamed Amri),警方審訊的時候,他們均稱不清楚薩拉在巴黎和聖德尼省恐襲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他們只是為熟人盡義務。但警方嚴重懷疑這不是事實。警方懷疑阿姆里還參與制造了炸藥。
令人大惑不解的是仍然是薩拉出逃這件事本身。薩拉差點在過法國邊界的時候被抓,但是他就在法國憲兵的眼皮底下逃走了。這件事發生在巴黎恐襲次日,星期六早晨將近九點,三人乘坐的小車在法國北方邊防站Cambrai被憲兵攔停。當時開車的是阿姆里,憲兵根據薩拉的身份證仔細查證法國警方的可疑人和犯罪記錄名單,沒有任何結果。憲兵們又查證了申根成員國註冊的通緝名單和監測人員名單的信息庫,發現薩拉名字在冊,但僅僅涉及普通刑事。
在這種情況下,憲兵決定給三人放行,同時向比利時當局通報薩拉的情形。幾分鐘後,法國安全當局發現薩拉就是租借用來在巴塔克蘭製造恐襲的POLO黑色小車的嫌飯犯,隨即下令追捕,但薩拉已消失了影蹤。
阿布得斯拉姆(Abdeslam)兄弟排行老三的穆罕默德周一被比利時警方釋放。他在Molenbeek市政府工作了十幾年。他的女上司稱其“有魅力”,他曾經是這個市前市長、當地著名的社會黨大佬菲利普.莫浩辦公室的成員。
在媒體追問時,穆罕默德堅稱對薩拉和布哈伊姆兩兄弟犯惡毫無所知。他說,“我們根本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們家也不知道,他們是大人了,當他們離家的時候,我們不能管他們出去要做什麼,”。他補充說,“我們跟大家一樣事後才知道經過,我們全家同你們一樣很憤怒,但我們無論如何也沒不會想到過我們的兄弟會做出這種事情”。
阿巴伍德是巴黎恐襲的策劃者?
薩拉和他的同夥受伊斯蘭國指使在巴黎對無辜下毒手,但是,這樣一場同時由三支恐怖小分隊在巴黎發動的謀殺,顯然事先要做一番週密的計劃。誰是策劃人,警方懷疑是阿巴伍德 (Abdelhamid Abaaoud)。現在要確定阿巴伍德在巴黎恐襲事件的責任程度到底有多大還為時過早,但調查人員肯定,於2013年年初進入敘利亞伊斯蘭國組織所在地並成為其中一員的聖戰分子阿巴伍德。或多或少參與了巴黎恐襲的謀殺計劃。警方並且進一步確認,阿巴伍德是正在亡命的自殺攻擊手薩拉以及他的在伏爾泰大街一處酒吧前台自我爆炸但並未傷及他人的兄弟布哈伊姆的共同朋友。
阿巴伍德2013年以來因在網上散布恐怖出名。警方懷疑他是今年4月19日巴黎VILLE JUIF謀殺案、八月21日法荷高速列車未遂謀殺案,以及2014年5月24日布魯塞爾攻擊猶太教堂案的主謀,製造這三起活動的恐怖分子都是他的熟人。巴黎元月份發生查理週刊恐襲案後幾日,比利時搗毀布魯塞爾郊區莫倫貝克“匪窩”,擊斃兩人,他們正準備在元月12日發起行動。阿巴伍德的父親當時痛恨地對媒體大罵兒子是王八蛋,還說“多虧比利時,我們才有一天”。但是這位父親沒想到他的兒子在10個月後可能參與策划了更恐怖的行動---巴黎恐襲。
警方消息稱,根據竊聽電話顯示,阿布伍德極可能是團夥中的“大腦”。正因如此,他成了法軍九月份對敘利亞轟炸以來的重點定點目標。阿布伍德到敘利亞之後,往返於敘利亞與比利時數次,他能這樣做,被視為是比利時情報當局的失敗。
薩拉出逃與自殺恐怖份子必自殺相悖?
聯想到法蘭西體育場外圍三位自殺恐怖分子自爆過程,薩拉的逃亡仍然是個謎。那三位恐怖份子周五晚間針對八萬人觀看的體育場發動襲擊,但最後連他們在內,總共炸死四人。專家分析,即使因攜帶炸藥褲帶不能通過安檢,他們也完全可以通過排隊待檢或比賽散場時在門口引爆,從而造成大恐慌引發踩踏。但三位最後自爆而死,除他們外,只有其中一個自爆時一位過客經過,不幸陪命。警方仍在試圖破疑。有專家分析,三人大約收到的指令是在九點二十分左右起爆,與巴黎恐襲同步。在這個時候,他們無法通過安檢進入,體育場外圍的大廣場空無一人,他們也被迫執行指令。另外的分析稱,三人是在絕望狀態中完成自爆的,因為無論如何都得自爆,否則幕後策劃者不會放過他們或他們的家人;網絡還有一種罕見的議論,也許他們在最後時刻“良心發現”,想到自己一死了之,何必牽涉無辜…..。有更多的議論反駁這種想法“異想天開”。
對比之下,薩拉出逃似乎與自殺式恐怖份子的邏輯有悖,他為何沒有引爆?是關鍵時刻退縮,或者炸藥褲帶失靈?他出逃,又如何向他的幕後黑手解釋?警方希望最終能一一破解這些疑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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