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寻梦法兰西（7）：画梦的亨利·卢梭（上）

海芬心语

亨利·卢梭热衷于造梦，《梦境》就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卢梭是法国卓有成就的大画家。他用纯真无瑕的眼睛去观察世界和感受生活的真谛，这使他的画作具有强烈而鲜明的个性，让人过目不忘。

卢梭画的题材包罗万象，除了巴黎市郊，还有手法率真的人像。他笔下的情景，多是瑰丽的寓言，多是美好的童话。

我以为他是一个寓言与童话画家，是手握画笔的安徒生和格林。

他创造的一大批富有异国情调的大幅梦境式作品，正是艺术家向往的境界：

艺术之所以必须让其有别于日常生活的世界，至关重要的一点，那是因为人类生命意识中，有着根深蒂固的超越现实之渴望。

卢梭没有去过热带，甚至没有走出过巴黎。据说这些作品是他常逛公园、植物园、动物园所激发出来的灵感所至。

《梦》是卢梭逝世前最后一幅杰出的作品，可以说代表了他的整个风格与追求。

画面左角，卢梭将他初恋时的情人画在沙发长椅上，让她置身于充满梦幻的热带丛林中。这里奇花异草郁郁葱葱，藏在林影深处的大象和禽鸟，还有瞪着眼睛的狮子，神情各异。它们和惨淡月光下吹奏长笛的黑人一道，营造出传奇般的异国情调和带有神秘意味的梦幻之境。

当时有位评论家曾写信问画家为何这般构成，卢梭回答：“那是长椅上的少女梦见自己被运到热带丛林时的景象”。
据说这幅画中的草木花卉、禽兽人物，乃至森林中沙发上的裸女，均是少女亚德菲加的梦中情景。
画家在这幅画中所创造的奇妙而迷人的境界，正式借用梦境超脱于现实的那种神秘与荒诞，给观众带来难以言状的感动。其实画中所描绘的“热带植物”并非是出自热带，在法国到处可见，只不过卢梭将它放大并极为细致地画出，通过画中的荒诞情景去营造一种异国的、原始的气氛罢了。

卢梭一批又一批地描绘异国风情的热带丛林的画作，广泛涉及了人类的存在、自然的奥秘、人与自然的关系等问题，展示了生命中最神奇、最隐秘、最难以捉摸的梦幻般的东西。

在丛林中，树干、花朵、叶子、果实各具特色，人和动物自然地隐约其中，动物看上去有人的灵性，人看上去又像动物，植物也极富灵性。这些作品充满了生机，构成了一幅幅生机勃勃的丛林奇景图，引起人们对他乡异国热带丛林的遐想和向往。

艺术家的全部秘密就是心灵的自由。它无须乞求，无须刻意去标新立异，只需小心地、坚定地、执拗地保持和维护一份人人享有的天赐便足以成就自己。

美学的和谐就是生命的和谐。《中庸》说：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卢梭对现代艺术的深远影响，是把绘画从纷繁复杂的物质世界引向了精神领域。从而在想象中创造出一种更高的升华的现实，一种给现代艺术以深刻影响的感觉方式。

非常有幸，这次住在奥塞艺术博物馆的旁边，有时间把卢梭的个人回顾展看了个心旌摇荡、纸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