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和郊区一些旅馆的秘密房间里,有些未成年女孩被严密控制。在年长的皮条客的组织下,她们每人每天要“接待”十几个“客人”。 《世界报》记者Julia Pascual发现,近些年来法国卖淫网络蓬勃发展。“老板”的雇佣目标主要是接受社会援助的贫困少女,在中学校门口、通过社交网络找到引她们,引她们入伙。 “‘廉租房淫媒’中超过一半的卖淫女是未成年人”,打击贩卖人口中央办公室(Ocrteh)主任Jean-Marc Droguet说。 “朋友们都做这个” 2015年,警方在巴黎郊区Argenteuil某民居发现并捣毁了一个卖淫网络。法官问当时16岁的Anaïs:“你为什么要做这个?”“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身边的人、社交网上的朋友都做这个,我整天看到这些事,朋友也跟我讲。我就做了。” Anaïs“入行”时刚刚开始就读酒店专业的职业高中,她和闺蜜跟了同一个“老大”,后者家住巴黎19区一处社会廉租房。为了互相保护,Anaïs和闺蜜总是在一起,一个人“工作”时,另一个藏在床底或洗手间。Anaïs很快被一个“大哥”相中,短暂地做了一阵他的女朋友,后来到了22岁的单亲妈妈Cherlie H.手下“工作”。Cherlie H.在Argenteuil的住处也是秘密妓院。 “钱好挣” “你干这个有什么好处呢?”法官问同组织的另一个卖淫女Léa。“我觉得很好玩”,“客人”有时要求Léa羞辱他们、打他们,甚至在他们身上拉屎撒尿。另一个原因是,“干这个赚钱容易。” Anaïs也承认“赚钱容易”这一点吸引了她——没有面试、没有失败。16岁的Mickaëla也对此表示赞同。“你要钱干什么?”预审法官问Mickaëla。“因为我妈不给我钱,我需要买烟、买衣服和其他东西。”“确实,我也可以去餐馆端盘子挣钱,但那挣得太少了。” “Zahia效应” 一位法官认为,这也是“Zahia效应”的体现。2009年,法国国脚里贝里被爆涉嫌嫖娼雏妓Zahia Dehar。没有想到的是,雏妓门女主角完美地利用了这场新闻风暴,摇身一变成为炙手可热的演员、模特和服装设计师。巴黎时尚圈大佬老佛爷Karl Lagerfeld力捧Zahia,表示对她“非常着迷”。这位法官认为,Zahia为雏妓树立了“楷模”形象,年轻女孩认为通过卖淫可以赚大钱、出大名。 家境贫寒 Cherlie H.手下的大部分女孩都处境困难。Mickaëla在上补习学校,经常离家出走,她的父亲“像个流浪汉,个性极端”。Léa住在无家可归者收容所,但希望去职业学校学美发。“年轻姑娘很好收罗,她们需要钱,并且很容易被‘老大’的魅力吸引。另外,她们做这行也需要保护,嫖客施暴很常见。”Jean-Marc Droguet说。 “老大”贪婪 2015年巴黎审判的一宗案件可以说明“廉租房淫媒”的组织形式,以及“老大”的贪婪。2012年到13年夏天,一个叫Jérémie的男青年和十几个同伙控制了十五名少女。“客服”为女孩们提供电话、避孕套等“设施”,通过互联网招揽嫖客,并负责“保安工作”。交易场所通常是廉价酒店或者民居,每名女孩每天接待10到15名嫖客,上午十点到晚上十点。 淫媒组织者的目标是让这些女孩在最短的时间内给自己赚最多的钱。一般来说,“服务”半小时收费150欧元,一小时200欧元。“老大”扣除租酒店每天需要的50欧元,手机、避孕套的费用,“合作”费用之后,每个女孩每天大概可以挣300-1000欧元,但是也有人一分钱也拿不到。 暴力管理 4月6日Créteil法院审理的案件中,淫媒团伙给妓女在两次接客期间抽大麻,“分红”时要扣除这笔费用。一个叫Lucie的卖淫女称已经几个月没有拿到钱,并且担心家人和自己被“收拾”。她同时供称自己每个月接客300次,给“老大”带来48000欧元收入。 “老大”的“管理方式”就是暴力。一个女孩想“辞职”,Cherlie把她抓出来,找人多次强暴她,直至屈服。察觉出“雇员”可能报警,“老大”常用的威胁方式是“带去她爸妈那里一起收拾”。 “初级阶段” 打击贩卖人口中央办公室的工作人员Mégret认为,目前法国本土卖淫网络的“发展限制”在于缺乏长远规划。但组织者的暴利支付了前往“专业”地区——泰国、加勒比等地的旅费,不排除他们会在那里“学习改进”。“这也是我们最担心的”,他的同事Jean-Marc Droguet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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