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首家平壤餐厅生意兴隆 顾客赞朝鲜人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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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壤餐厅”客人可以感受原汁原味的朝鲜文化，来自朝鲜的服务员边表演极富民族特色的歌舞边向客人敬酒。报道员西尔维亚·莱德尔/摄

《国际先驱导报》记者 洪天牧 潘治 发自阿姆斯特丹

如果不是不停地看导航确认方向，我们很难想像在阿姆斯特丹西郊的这个叫作Osdorp的小镇上，一片安静的居民区内，居然隐藏着一个被称作“欧洲第一家朝鲜餐厅”的餐饮文化中心。餐厅的外观与周围的居民区几乎混为一体，只是门楣上印着的鲜艳的海棠花和招牌上的“平壤餐厅”的字样，证明我们找对了地方。

“欢迎来到朝鲜！”刚到门口，一个剃着光头、个头矮小、声音洪亮的荷兰人为我们打开餐厅的门。这位看上去精明干练的荷兰人就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兰梅克·范达尔。

费心费力“挖来”朝鲜服务员

进入餐厅，我们才发现，这栋房子的所有窗户都上了黑漆，所以从外面，你别想窥探到里面的奇境。“我们的想法是让你真的进入一个从外面看不见的世界，而你就会慢慢地步入朝鲜之境，”范达尔说。

正值开饭之前，几位身穿朝鲜传统服饰的姑娘忙碌不停。令我们惊奇的是，一位朝鲜姑娘竟能用颇为流利的中文接受记者的采访。

“每个文化都是不同的，所以这里与朝鲜当然很不一样。”这位姑娘说，“但我们工作太忙了，所以还没有怎么出去过。”

“我们离开祖国一时也活不了。在朝鲜，有我们伟大领袖金日成同志，还有我们伟大领导金正日同志，还有我们伟大的金正恩同志，还有我们的父亲和母亲，这些都是我们特别重要的亲人，所以我们每天都想家，总觉得一天也离不开朝鲜。”

“那你们为什么愿意来到这里呢？”记者问。

“我们用我们朝鲜的饮食文化跟荷兰加强友谊和发展。另外要把朝鲜的传统和发展介绍给他们。当客人来到这里，参观朝鲜文化中心，品尝朝鲜美食，或者观看我们的传统朝鲜文艺表演，他们就会对朝鲜多一些了解。”这位姑娘真诚地说，而她眼中闪现的真挚，更让我们觉得真实。

“为了帮她们取得签证，我们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范达尔插话说。

说话间，晚餐已经准备好，客人也陆续上座了。这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有20位左右客人前来就餐。9道菜的套餐中有朝鲜传统的泡菜、烤肉、寿司等等，据一位韩国客人说，确实是地道的朝鲜菜。

正当记者环顾之时，忽然之间，餐厅前部的灯光变亮了，几位朝鲜服务生走上舞台，开始了朝鲜歌舞表演。第一首歌是“很高兴认识你”用朝鲜语和英文反复地演唱。朝鲜姑娘向观众频频招手，并得到了场下的热情回应。

一对来这里庆祝结婚周年纪念日的荷兰老夫妇告诉我们说，他们曾经去过朝鲜，非常喜爱那个国家。来到这里又让他们重温了那种美好的经验。

“我觉得一些朝鲜人比西方人要纯真得多。在西方国家，人们有许多机会，许多自由，然而很多时候他们滥用自由做了许多错事。”那位妇人告诉我们说：“而我觉得朝鲜的人民还是很纯真的，非常纯真。你可以从他们的眼睛中，从他们对彼此的态度中，还有他们的服饰中看出来那种纯真。”

神奇的“朝鲜密室”

顾客要以为这仅仅是一家餐厅，恐怕就错了。

“这里是我们的‘朝鲜文化中心’，”范达尔带我们来到二楼时说，“其实来这里用餐并非大多数客人的首要目的，他们是冲着这个文化中心来的。”

顺着走廊，我们首先走入一个大约150平米的画廊，里面展有差不多有400幅各种朝鲜艺术作品。有类似中国画的花鸟图，也有表现政治题材的人物画，有刺绣也有贝壳作品。艺术作品上都标了价钱，大多是在400到1500欧元之间。

画廊的对面，是一间并不起眼的小屋子。但如果说画廊是朝鲜高雅艺术展览的话，这间小屋子就是一个朝鲜人民日常生活的展示了。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所有朝鲜人珍视和感兴趣的东西，”范达尔说。

在这个“生活小屋”里贴着朝鲜国际文化艺术节的演出招贴，桌子上放着朝鲜领导人的政治著作、还有各种音像制品。

在墙角还堆放着的两大叠蓝色封皮的书。“我们第二次在朝鲜旅行的时候，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如果能把一本朝鲜书翻译成荷兰文，也许可以让荷兰人更多了解朝鲜的文化和想法。我问朝鲜导游，这会是个好主意吧？”范达尔津津有味地说着这些蓝皮书的故事：“两天之后，当我们以为导游肯定已经忘记了我们之前的对话时，他们居然来找我们了，手里拿了这本书，告诉我们说，‘你们一定得翻译这本书。’”翻开了蓝皮书的前几页，他接着说道：“这是一本关于金日成的书，写于30年代，是一些关于马列主义的政治观点之类的书。”于是，范达尔把这本书带回了荷兰。

然而，无论如何，对于一个远在千山万水之外的国度，人们不可能仅仅借助这样一个小小的餐厅来了解它的全部。

“偶尔来一下朝鲜餐厅，或许能有些表面上的接触，但你根本不可能深入经历朝鲜文化，”一位韩国顾客说。

与朝鲜使馆和旅游局进行“磨合”来访之前，我们就听说，“平壤餐厅”的用餐标准可以说是相当高昂，目前你只有两种选择，9道菜的套餐79欧元，5道菜的套餐49欧元。“菜价那么贵，肯定很赚钱吧，”记者心里这样想。不过，范达尔却告诉我们，他开这个餐厅的最终目的是想要“帮助朝鲜人民”，而这一切，都是从他此前去往这个亚洲神秘国度的旅行开始的。“当我们第一次坐车经过朝鲜的乡村、小镇的时候我们看到许多当地的人们缺乏食物，”范达尔说，“当我们第二次、第三次再去到那里，我们有相同的感受，这让我们萌发了帮助他们的想法。”“我们要如何支援朝鲜呢？当然你可以捐钱，但这并不总是个好方法。”范达尔几经探访朝鲜，经由当地导游的介绍他们与朝鲜旅游局及一些政府机关的相关人员建立了联系，经过5次的往返，开一个朝鲜餐厅的想法也初具模型。“我们接一些朝鲜人来到荷兰做我们的员工，让荷兰人自己去接触，感受一下朝鲜人是什么样的。你会发现，他们是善良的人，普通的人。”范达尔说，与这个餐厅相关的还有一个朝鲜基金会，等到餐厅挣到一些钱之后，他们希望通过基金会输送一些农业知识和人才去朝鲜。顶着西方世界第一个朝鲜餐厅的“光环”，“平壤餐厅”的开业确实引起了不少的关注。不过，这可能更多需要归功于范达尔的高明运作。“我们的平壤餐厅就是一个普通的荷兰公司，”他狡黠地笑着说，“但我们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让这个餐厅具有‘真正朝鲜味道’。我们聘请了朝鲜员工，还购买了许多朝鲜人们日常生活中的物品，来将餐厅装扮成一个朝鲜世界。”范达尔身上还佩戴着一个印有金日成头像的胸章。“作为餐厅老板，我也应该有点朝鲜风格，”他说。“当然，开这样一个餐厅，也需要一些‘门道’，同样想开朝鲜餐厅的人就未必能做得到了，”范达尔欲言又止地说。确实如此。荷兰媒体曾经报道过，这家餐厅最初的开业计划中，包括邀请来自瑞士的朝鲜驻西欧大使前来剪彩（朝鲜在荷兰没有使馆）。虽然最终未能实现，但范达尔的能耐可见一斑。据范达尔介绍，朝鲜使馆并不喜欢“平壤餐厅”这个名字，他们希望把餐厅改名叫作“海棠花”，然而，范达尔坚持了自己的主张，“因为‘平壤餐厅’是唯一能让人们知道这个餐馆特殊意义的名字。”